老万千古,
如石沉河床,
有气节,有风骨,
在流亡的暮色里微微颤动,
守住不灭的光。
我曾“伙同”你的妻子李玉,
在众人聚集的场合里,
调侃你,开你的玩笑,
你“临危不惧”笑着回应,
彷彿时间未曾將我们放逐。
或许因我有诗歌执照,
a poetic license,
薄如落地的枫叶,
允许我在记忆的裂隙里触碰你。
听说你后来也皈依了诗歌,
你的笑容在流亡的路上闪闪发光,
像一棵树,终于学会
让叶子随风飘落,
无惧秋日的清寒。
你更豁达了,
像一条河,
在异乡的沉默中流向远海。
我本想越过英吉利海峽,
帶几句揶揄去看你——
我們会有更多的话题。
但我的海域,比那片海更寬,
自我孤立,如未完的潮汐,
將期望推回靜默的岸。
遗憾,
像一只鳥,忘了飛翔的路,
在我的窗前唏噓,
啄食逝去的時光。
你在流亡的路上暂时歇息,
像一首诗断在未完的句点。
我在这边,
默念你的笑容,
如默念一首未写完的诗——
继续,继续,
在历史的风中寻你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