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2025年央视春晚里的童声合唱《玉盘》，特别在看到出场字幕中标注的演出者是“四川大凉山妞妞合唱团”，内心骤然升腾起一种浓烈的情愫，随即与几位当年一起参与教育扶贫的“挂友”互致新春祝福并分享观赏心得，大家果然都深有共鸣。
央视新闻 图
大凉山位于脱贫攻坚阶段国家划定、重点攻坚的“三区三州”的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而我们挂职所在的滇西片区集中于云南。虽然相隔一省，但地理特点、区位条件、风土人情，都有颇多相似之处。中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如果不是身临其境获得主观感受，惯常生活于平原地区的人们，可能很难意识到大山里的孩子们会有哪些不同。
记得2018年我初到云南省红河州元阳县时，与三岁的儿子视频通话，他天真地问了一句：“爸爸，你那边的天怎么还是亮的？我们这里已经天黑了。”是啊，全体中国人都使用“北京时间”，但体感上是存在客观的时区差异的。也因此，我小时候作文里看似造作的套话“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去上学了”，对于西部山区的孩子，确是真实的生命体验。与此同时，大山里的孩子也有其无可比拟的优势：他们开门见山，亲近自然，勤劳淳朴，心灵手巧。他们阅尽绿水青山，坐拥文化遗产，更加自信自强。
据新华社2021年一篇题为《大山里的“妞妞”爱唱歌》的报道，大凉山妞妞合唱团起源于四川音乐学院毕业的彝族小伙吉布小龙在2016年返乡支教两年后的一次灵光闪现。一个课间，吉布小龙抱着吉他坐在操场边轻声弹唱。四个女孩被歌声吸引，围坐了过来，跟着音乐一起小声哼唱。“你们想唱歌吗？”吉布小龙抱着吉他问道。女孩们眨着眼睛、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于是，就有了一个合唱团。在凉山，人们管女孩叫“妞妞”，小龙和同事就正式组建了“妞妞合唱团”。
如今，“妞妞”们不仅走出了大山，更走到北京，走上央视春晚的大舞台，在14亿人阖家团圆的除夕之夜，放射出最灵动耀眼的光芒。“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四川大山里走出的李白和苏轼为我们留下的这些至今传唱的千古佳句，何尝不是千载悠悠之后的一种文化馈赠和空谷回音？
写到这里，已经四年级的儿子跑过来看我码的这些字，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你听一首歌会有这么多的感想？”
我反问他：“你觉得那些小妹妹们唱的好不好？”
“好听，但我只是觉得好听。”
“你还小，以后你走过的地方、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多了，你的情感会丰富，你会更容易联想、共情。”
我注意到他这两天放假看了好几集央视重播的电视剧《山花烂漫时》，我问他，你看得懂吗，觉得有意思吗？
“当然看得懂，张桂梅是个大英雄。”
“为什么她是大英雄呢？”
“我们的《道法》（《道德与法治》）课本里也写了，她帮助很多孩子走出大山。”
“所以，你现在知道《玉盘》和《山花烂漫时》有什么共同点了吧？”
讲到这里，小家伙终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孟子云，人皆可以为尧舜。在2021年张桂梅获得“七一勋章”的颁奖礼上，国家的褒奖词如是：“他们来自人民、植根人民，是立足本职、默默奉献的平凡英雄。他们的事迹可学可做，他们的精神可追可及。”
回想当年的几路“扶贫大军”中，人们往往对来自教育部门的同志有一种印象：相对于央企国企，教育系统财力有限；相对于政府间的东西部协作，教育系统能够调动的资源不多。但无论是当时还是当下，我们以及一起奋斗在扶贫一线的所有人都有一种憧憬和信念，就是当教育这个“慢变量”有朝一日发挥效用、当教育撒播的“希望的种子”开花结果，将不只拓宽一代人的视野、增加一代人的选择，还可能通过观念的改变进而影响他们的人生。
1961年4月12日，一位叫加加林的苏联宇航员，乘坐宇宙飞船，飞向太空，这是人类的第一次太空航行。那个晚上，陕北高原一个县城中学的操场上，中学生路遥仰望星空，泪流满面，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世界不再仅仅是这片黄土，许多年后，路遥为他小说的主人公取名为“高加林”。
有所不同的是，今天的孩子们，不仅能够尽享乡村振兴的成果、用自己的双脚走出大山、丈量祖国大地、读懂真实中国，还大可借助数智赋能神游万里、不出门而知天下，更能够给他们以莫大激励和插上想象翅膀的是，类似桂海潮这样通过教育改变人生、从大山深处走出的“教授航天员”案例，就真实地且越来越多地发生在他们的身边。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在建设教育强国的征程上，一定会有更多“大山里的孩子”书写属于他们自己的出彩人生。
（作者为上海财经大学教授）
据俄罗斯塔斯社援引消息人士报道称，俄罗斯花样滑冰运动员及教练叶夫根尼娅·希什科娃、瓦季姆·瑙莫夫在1月29日晚于华盛顿坠河的美国航空公司客机上。
希什科娃和瑙莫夫1994年赢得了双人花样滑冰世界冠军，两人随后结婚。
美国花样滑冰协会发声明证实，该协会的几名成员在当地时间1月29日晚于华盛顿因撞机而坠河的美国航空公司客机上。
美国太平洋西南航空公司执飞的美国航空5342次航班在接近华盛顿的里根国家机场时，与一架美军“黑鹰”直升机在半空中相撞，客机与直升机均坠河。客机上有64人，直升机上据称有3名美军士兵。据美国媒体哥伦比亚广播公司29日援引当地警方官员的最新消息，截至目前，已发现18具遇难者遗体，暂未发现幸存者。
春节期间，全国多地政府食堂对外开放，花式“宠”客。
安徽黄山：10元五菜一汤
还有“网红小吃”毛豆腐
春节期间，安徽省黄山市黟县宏村镇推出一项“宠客”福利，政府机关食堂面向所有来宏村的游客开放。
到镇政府食堂能吃到什么。
图源：黄山市人民政府发布
据介绍，菜品精选了徽州的特色风味，还有当地“网红”的毛豆腐等美味小吃……提供的菜品每日不重样，五菜一汤，有荤有素，仅需10元。
此外，这个春节假期，宏村镇政府将政府一楼打造成了暖心驿站，向游客提供茶水、暖贴、充电、休憩、咨询等服务，政府区域内停车位依然面向游客开放，提供免费停车服务。
图源：黄山市人民政府发布
北京门头沟：本地食材自助餐
成人20元，儿童10元
据北京门头沟官微消息，清水镇推出了“宠客”福利：法定节假日期间，镇政府食堂变身共享餐厅，11:30-13:00面向大众开放，停车场也在8:00-20:00免费对游客开放。
图源：北京门头沟官微
共享餐厅内窗明几净，菜品以自助餐的形式供应，清水豆腐、黄安坨豆角、甜玉米等本地食材制作的菜肴、汤羹可以保证游客们吃饱、吃好。
图源：北京门头沟官微
同时，食堂一角还陈列有蜂蜜、奇异莓果汁、黄芩茶等清水镇域特色农副产品，方便游客一站式选购，为家人和朋友置办一份特色年货。
清水镇综合办公室副主任张磊介绍:“自助餐费用为成人20元、儿童10元，春节假期期间，共享餐厅将全程营业，为到清水游玩的游客提供贴心服务。”
甘肃敦煌：20元任吃18种菜品
点心、酸奶、水果都有
25日上午，“敦煌发布”消息显示，敦煌市政府于春节期间（1月28日至2月4日）将市直机关食堂向公众开放，为春节期间有就餐需求的市民、游客以及周边坚守岗位的工作人员提供菜品。
开放地点为市直机关食堂一部一层（敦煌市融媒体中心办公楼一层），一楼自助餐可容纳120余人；菜品供应采取自助餐供应方式，菜品共18种，其中包括：6道热菜（1道荤菜、2道半荤菜、3道素菜），4道凉菜（至少包括1道荤菜），1道杂粮、3道主食、2道汤，酸奶，配时令水果1种。
同时，食堂内摆放有年货展示柜，供应面点、卤肉、干果、水果等敦煌特色农副产品，丰富年货选择，方便一站式选购。
敦煌市政府食堂菜品多 图源：敦煌发布
据介绍，该食堂所有菜品按照食材成本收费（不含人员工资、房租、设施设备等费用）：成人20元/人，1.5米以下儿童10元/人。
图源：敦煌发布
食堂内设有意见箱，消费者可以在意见箱或微信公众号提出意见建议；同时，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停车场法定节假日持续免费开放。
政府食堂给地方文旅上大分
近年来，乐于敞开大门“尝鲜”的机关大院越来越多。江苏扬州、江西景德镇、浙江杭州余杭等地政府食堂都有在节假日对社会开放的实践，并获得了满满的正向反馈。
比如，在2024年的国庆假期，浙江衢州、江苏扬州、江西景德镇等地，就一度因面向游客开放的政府食堂“火”了。其中，衢州市政府食堂的18元套餐“分量很足”，其菜品精选了衢州当地“百县千碗”特色风味，还有“网红”菜品兔头、鸭头、粉干等。
扬州市政府食堂/图源：扬州发布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这些开放的政府食堂大多靠近热门景区。如扬州政府食堂距瘦西湖风景名胜区仅有2公里，游客可以在参观游览瘦西湖后就近到政府食堂就餐；衢州市政府食堂周边有水亭门历史文化街区、鹿鸣大草原等热门打卡点。
而且开放程度逐渐增加。以扬州市政府为例，早在2019年，扬州就面向公众开放市政府食堂。据扬州市机关生活服务中心副主任田玉斌介绍，2024年国庆假期，食堂提供了自助茶水台、免洗消毒洗手液、充电宝，菜品方面兼顾时令特点推出了新菜单，让游客以食堂的价格吃到名店的品质。
而据扬州市机关事务管理局办公室主任王强介绍，除了市政府西大院的食堂，当地也在逐步探索开放机关单位的内部资源，例如卫生间、健身场等，但还需要一系列的设施、制度配套，暂时还未进入开放阶段。
在节假日开放政府食堂并对外提供实惠美食、免费停车场等，彰显了公共服务的普惠性，不仅是一种为民情怀，更是一份管理智慧——政府机关也可以是“诗和远方”，在为市民和游客提供更多情绪价值的同时，也让城市成功出圈，无疑是多赢之举。
“我家大门常打开”，这不仅是一句歌词，更是一座城自上而下的善意与真诚。
近日，外国网友纷纷涌入我国的社交平台“小红书”，开启了中外民间颇为有趣的“对账”模式，一时间格外热闹。
时值一年一度的“春运”大幕拉开，一些外国网友艳羡于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归乡情结，更惊讶于这场“预计90亿人次的跨区域人员流动”是如何做到平稳有序，以及何种基础交通脉络能够承受如此庞大的客流？
的确，对于中国人而言，归乡情结是一条穿越时空的情感纽带，连接着远方的游子与故乡的烟火。车票在手，心已飞回那熟悉的巷陌；归途虽远，却满载着对团圆的渴望。无论世界如何变迁，“春运”归乡，是割舍不断的家国情怀。
那么，中国是如何做到“春运”平稳有序？
如果说“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因其经济体量和交通设施的先进性，在春运中的表现可能显得较为独特而不具普遍性，那么，以山东青岛为代表的“新一线”城市关于“春运”的组织与管理工作则更具代表性。作为2023年GDP全国排名第13位、常住人口过千万的青岛，其春运整体架构的思考与实践，更能反映中国“春运”工作的普遍特点和成功经验。
联运，打通线网脉络
时间回到1月14日，“春运”第一天，青岛地铁在铁路青岛北站（以下简称青岛北站）开始实施铁路出站换乘地铁单向免安检试点。
青岛北站是青岛的门户枢纽和“三主一辅”铁路重要客运枢纽，也是山东最繁忙的高铁车站之一。
据客流调查，约60%的到达旅客选择在青岛北站地下一层综合大厅换乘地铁出行。由于地铁进站需要安检，若遇到铁路客流集中到达，地铁安检点极易发生排队拥堵，尤其在春运、暑期等客流高峰时期，大包小包行李通过安检的效率较低，十分不便。
所谓“铁路出站换乘地铁单向免安检”，青岛北站采取围合车站地下一层出站通廊和综合换乘大厅，形成了铁路出站和地铁进站的封闭换乘区域，在各出入口分设进站安检点和单向出口，在此区域内的铁路出站旅客换乘地铁无需安检，而外部人员进入该区域则均须通过安检。实施免安检试点，节省旅客约一半的换乘时间，同时免去放、取行李的麻烦，便捷出行。
而就在同一天，青岛地铁集团与青岛机场集团在青岛北站举行了以“空铁联运 青快畅行”为主题的“青岛机场城市航站楼换乘服务中心启用仪式暨战略合作协议签约仪式”，“空铁联运”综合交通运输领域的深度合作正式拉开帷幕。
可以说，“空铁联运”城市候机楼的建成进一步整合了民航、地铁交通服务资源，满足了广大旅客对高效便利化出行的需要。
最便捷的是，“空铁联运”的旅客可在青岛北站办理航空值机、购票、查询等业务，而后乘坐地铁8号线直达胶东国际机场。
“绿波畅达”，出行再快捷一些
或许，有外国网友还是疑惑，如此缜密的布局，青岛今年“春运”的客流量规模如何？
经综合分析研判，“春运”期间，预计青岛全市对外运输客运总量约为1030万人次，同比增长7.13%，高速公路驶入驶出车辆将达到2996.03万辆，同比增长5.79%，铁路、民航客运量可能再创历史新高，“春运大考”仍然艰巨。
同处这颗蓝色的星球，人们都经历过错过航班、车次的痛苦。“春运”，考验着一座城市基础交通线网的运转能力。
尤其，交通线网中的交通枢纽站具有客流量大、携带大件行李的旅游乘客多、因赶飞机或者火车对交通时效性要求高的鲜明特征。
在青岛，地铁3、8号线连通青岛北站、青岛站、胶州北站、红岛站、青岛机场站以及胶东国际机场等交通枢纽，是许多外地旅客来青的第一站，也是展示城市形象的重要窗口。
为了强化轨道交通与入青门户的衔接程度，青岛地铁8号线会在“一早一晚”开行4列机场直达列车，使得国铁与地铁覆盖率98.24%，机场与地铁综合覆盖率86%。通过“地高空”的深度融合，充分满足乘客出行“一早一晚”离青返青需求。
值得一提的是，在青岛地铁，乘客会享受到“绿波通道”“绿波纾困行”“绿波无碍行”“绿波拾遗快递”“绿波化妆间”等一系列贴心的服务，内外联动，为乘客出行提供“一路绿灯”的联动服务，最终形成如今的“绿波畅达”服务品牌，获乘客高度好评，品牌知名度不断提升。
“绿波畅达”的奥秘在于，青岛地铁与铁路、胶东机场、市北巴士等业务单位深度协作，建立的“绿波畅达”公共交通服务联盟，实现了信息共享交互——
联动机场、铁路，针对着急赶火车（飞机）乘客，开辟“绿波通道”，为乘客选择最优路线，提升出行效率；在各交通枢纽地铁站配置“绿波打包带”“绿波行李车”，为有需要的乘客整合固定零散物品，搬运大件行李。
以赶飞机为例，乘客仅从胶东机场地铁站到机场值机口完成值机，通过“绿波通道”，效率可提升34%以上，若叠加从青岛北站、青岛站等方向前来，节省的换乘时间，以及使用“绿波行李车”等设备节省的通行时间，效率可提升70%以上。
延时，珍惜每一份守候
青岛虽处中国的北方，但是一个少雪的城市。
犹记得2024年2月，青岛突降大雪，大量航班火车晚点，道路结冰严重，地面交通拥堵，各交通枢纽车站乘客滞留。青岛地铁立即行动，连续3天加开列车，延长地铁运营时间，全面衔接晚点的高铁、航班，疏散乘客，“绿波畅达”服务队的队员们更是克服重重困难，保障8号线最晚运营到凌晨3点。
彼时，有数据统计，延时期间，青岛地铁共衔接晚点高铁14列次、晚点航班75架次，有10389人次被“护送”顺利归家；地铁青岛北站直接开放站长室和会议室等区域作为临时“绿波休息区”，为300多名特需乘客提供过夜休息的场所，让寒冷的夜晚充满温暖，“绿波畅达”的品牌内涵得到进一步丰富。
而2025年“春运”，为全力保障各位市民乘客便捷顺畅出行，青岛地铁将接续在1月24-27日（腊月二十五至二十八，共4天）、2月3-5日（正月初六至初八，共3天）、2月13-15日（正月十六至十八，共3天），延长1、3号线及8号线机场直达列车运营时间。
以8号线为例，在延时期间，地铁最早到达胶东国际机场站提前至6点42分，而胶东国际机场站往青岛北站最晚发车时间延后至23点。无论是晨起赶飞机，还是夜晚归程，有人默默等候的感觉十分温馨。
“烟火气”，不匆忙
事实上，延时，不只是为了“春运”的匆忙，也是为了静静品味这座城市浓浓的“烟火气”。
去年以来，随着我国多批次开启144小时过境免签、单方面免签政策，诸多外国游客爱上了中国热闹的街道、安全的夜晚；
对于中国人而言，今年的春节意义非凡，2024年12月4日，我国申报的“春节——中国人庆祝传统新年的社会实践”，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而提及传统新年的社会实践，“忙年”必不可少！
在青岛“忙年”，或许，搭乘2号线最为便捷，李村商圈、崂山商圈、东部商圈、台东商圈“一线牵”，每一个商圈都有一个专属的车站，民俗风、时尚范、商业气质……妙不可言。
曾有人如此描述青岛的“烟火气”：“城市中存在单价动辄成千上万的奢侈品店，也注定要存在为一块钱而争得面红耳赤的集市。不要以为3毛5毛不值一提，说不定可以买几粒心仪的扣子，抑或是一枚精致的发卡。三五十块一条的裤子，百八十的棉衣，在这里应有尽有，顾客尽可以随心所欲的比较、挑选。”
当地铁延时守候，基础交通线网串联起的“烟火气”，让“忙年”不再匆忙，细细品味这个最美好的时代。
“为方便新世代男孩嘉年华群星演唱会歌迷返程，8号线健身中心（红岛会展）双向末车延后至23:10……”“王心凌‘SUGAR HIGH’世界巡回演唱会——青岛站将在青岛市民健身中心体育馆开唱。演唱会当天，青岛地铁8号线健身中心（红岛会展）双向末车延时至22:50……”
当青岛人满怀期待地涌向演唱会现场，沉浸在音符跳跃的欢乐海洋时，基础交通线网以它那细腻入微的关怀，让音乐的余韵得以延续，更是为了让每一位晚归的旅人，都能在这条城市的脉络中找到归途的温暖。
当下，随着寒假与春节假期的到来，许多外国网友、外地朋友将青岛选择出游的目的地。为了满足游客轻装上阵逛青岛的需求，青岛地铁携手丰巢推出了行李寄存服务，青岛地铁全线网39座大客流车站，设置了近50台自助存包柜，让游客可以真正解放双手、畅行无忧。
本次上新的站点主要覆盖交通枢纽站点和景区、商圈附近。只需通过微信或支付宝扫描存包柜屏幕上的二维码，进入存包服务页面，即可轻松完成存取操作。存包柜配备实时监控功能，可确保乘客财物安全，还可提前通过丰巢小程序，查询存包柜所在位置及状态，避免跑空。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丰巢存包柜还提供存转寄服务，如因故无法及时取回行李，可以通过手机操作将存包服务转为寄件服务，由顺丰快递员揽收并寄送到指定地点，确保行李的安全快速送达。
以青岛一城窥见中国“春运”的全貌，日益织密的基础交通线网是“春运”平稳有序的坚强保障。青岛正在打造“国际滨海旅游目的地”，而青岛地铁在“建设世界一流地铁”的战略引领下，“绿波畅达”立足城市发展需要，年年讲述着特色满满、年味十足的中国故事。
《封神第二部：战火西岐》正在热映。近日，电影《封神三部曲》官方授权的原画集——《<封神三部曲>李云中造型设计原画集》新书发布会举办。
《<封神三部曲>李云中造型设计原画集》书影
李云中参与乌尔善导演的《封神三部曲》的美术工作室。书中有上百幅彩色画稿，分为人物、异兽与图腾概念设计三大版块，人物栩栩如生，异兽灵奇古怪，图腾风格鲜明。李云中在绘制时参考了各种中国传统建筑、传统绘画中的元素。这些绘画中的很多人物的造型也为电影中角色的造型、服饰、设计等提供了基础。
新书发布活动中，作家、学者李天飞，中央美术学院电影视效工作室导师穆之飞，三国历史博主张睿以及本书作者、青年画家李云中等进行了分享。
活动现场
人民文学出版社文创部主任邝芮介绍，该书是一部深度解析与展现《封神演义》中人物形象的艺术作品，是画家李云中参与乌尔善执导的电影《封神三部曲》美术工作时为剧组创作的原画集，内容涵盖人物、异兽与图腾的概念设计。“书中通过对殷商、西岐等多方势力等主要角色的细致描绘，将古典文学中的经典形象以现代艺术视角重新诠释，也是一部集艺术性、文化性和创新性于一体的优秀作品，它以精美的图稿和详尽的文字说明，为读者呈现了一个丰富多彩、生动形象的封神世界。
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臧永清在开幕致辞中回顾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对中国古典名著的整理情况。自1951年成立以来，人民文学出版社一直致力于从事古籍整理和传统文化普及读物的出版工作。1952年开始整理《水浒传》，后来陆续整理并出版了《三国演义》、《红楼梦》等经典著作，《封神演义》则于1973年整理出版。
臧永清也简要回顾了与李云中的合作历程，人文社自2019年成立文创部以来，一直积极挖掘文学IP潜力，通过众筹等多元渠道推广文化作品，此次《封神三部曲：李云中造型设计原画集》便是成果之一。他期望借李云中的绘画艺术，让传统文学IP在新时代绽放光彩。
《<封神三部曲>李云中造型设计原画集》是一部深度解析与展现《封神演义》中人物形象的艺术作品，书中通过对殷商、西岐及四方诸侯等主要角色的细致描绘，将古典文学中的经典形象以现代艺术视角重新诠释。
李云中说，书中详细记录了从商王殷寿的多种服饰到西岐领袖姬发的战袍便装，每一套服饰都经过精心设计，既保留了原著中传达的精髓，又融入了现代审美元素。女性角色如妲己、姜王后的造型更是多变，展现了不同的气质与魅力。同时，书中还描绘了昆仑山上的仙人道士，他们的道袍法服飘逸出尘，充满了仙风道骨的气息。此外，书中还收录了大量异兽与图腾的设计图稿。墨麒麟、龙须虎等异兽形象栩栩如生，而殷商、西岐等势力的图腾则寓意深远，为故事增添了浓厚的文化色彩。
在嘉宾对谈环节，李云飞分享了他的创作理念——七年前，当他投身封神创作项目时，剧组经过审慎研讨，确立了 “三分历史七分传统” 的独特创作理念。在创作过程中，一方面，他深入钻研商周丰富的文物资料，从古老的青铜器纹饰、服饰形制到建筑风格，细致捕捉历史细节，力求为角色形象赋予真实历史质感；另一方面，他遵循中国传统美术的审美意趣与表现手法，借鉴古代壁画、水陆画的神韵与技法，将传统艺术元素巧妙融入角色设计。
穆之飞介绍，自己也做过电影的概念设计的工作，这是一个需要基于历史和传统现实，但要有更多想象的一种美术工作。现在的概念设计工作实际大多数都是用计算机完成的，带着很强的计算机的工具感，最终大多数的概念设计是不能超越影片的，它是为影片服务的。但是穆之飞认为，李云中以国画形式开展电影概念设计，且能独立于电影本身概念设计工作以外的，是一个独立的艺术作品和形式，这为行业发展提供全新思路，契合电影国际化创作视野，有力推动了传统艺术与现代电影产业的深度融合。
张睿表示，创作需要严谨的精神，如果你真正进入这本书，通过书中的细节你会发现《<封神三部曲>李云中造型设计原画集》中很多细节是有出处，有理由和原因的。张睿也进一步阐释了文字与电影语言转化要点，强调叙事性绘画技巧与文化理解的关键作用。他认为，电影工业化生产需求促使概念设计兼顾传统与现代观众理解，李云中的作品也为跨媒介创作提供了借鉴。
对谈中，谈及《封神演义》与《武王伐纣平话》的差异，李天飞认为二者如同封神电影与原著之别，指出《封神演义》当年的成书或具功利性，类似网络爽文，但构建的世界观架构宏大且具开创性，为后世文学创作尤其是网络文学洪荒流奠定基础，其释源传说特性与独特世界秩序设定，成为走向世界的文化内核。李天飞表示，在民间文学领域存在一种名为释源性传说的说法，其核心在于阐释事物的源头。《封神演义》堪称一部宏大的释源传说巨著，它致力于解答365位正神的起源之谜。
活动中，李云中详细解读了部分角色的设计巧思。如姬昌的羊皮袄设计遵循古代诸侯会盟礼服规制；雷震子蓝色形象关联道教五行文化；邓婵玉凸显古典小说女性形象类型化特征；八臂哪吒设计则源于古籍传统等。他还透露未来将持续深耕古典文学名著的绘画创作。
【编者按】
威尔·杜兰特的《哲学的故事》一书以讲故事的形式，将西方2000年来15位最重要的思想家和相关流派娓娓道来，本文摘自其中威廉·詹姆斯的部分，澎湃新闻经新经典授权发布。
本书作者威尔·杜兰特
詹姆斯总是把具体事物作为自己的思考对象。即使把心理学作为思考的起点，他也不是那种一味沉醉于缥缈、晦涩之中的玄学家，他永远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在他看来，思想，无论如何与物质划清界限，本质上都是一面反映外部物理实在的镜子。其实，这面镜子比一些人认为的要好，它所能感知、反映的不仅仅是独立的事物（休谟便持这种观点），还有事物间的联系；它把万物放在大环境中进行考察，而人类对大环境的感知与对万物形状、触感、气味的感知一样，快速而又敏捷。因此，康德的“知识问题”（我们是如何将意义和秩序置于我们的感觉中的？）是毫无意义的——意义和秩序，至少是其轮廓，本来就存在于我们的感觉之中。英国学派的原子心理学将思想看作一系列独立的想法，这些独立的想法以机械的方式建立相互联系，这样的心理学不过是对物理学和化学的模仿，会使人误入歧途；思想不是一系列想法，它是一条河流，其中奔流不息的是人的感知和感觉，而想法则像血液中的血球，是思想河流中转瞬即逝的结点。我们的某些心理“状态”（这也是一个静态的迷惑人的术语）与我们言语中的介词、动词、副词和连词相对应，而某些“状态”则反映了名词和代词；我们能够感觉人和物，同时也能感觉“为”“向”“反对”“因为”“后面”“以后”等词语。正是思想河流中这些“过渡性”语言元素构成了我们完整的心理活动，使我们得以对万物的连续性进行衡量。
意识不是实体，也不是一个东西，它是对各种变化关系的整体把握；意识好似一个焦点，在这个点上，思想的次序和关系与事件的次序、万物的关系相互重叠，并给人以启迪。在这样的瞬间，人类思维中闪现的便是实在本身，而不仅仅是“现象”，因为在现象和“表面”之外空无一物。了解一个灵魂，我们无须超越经验过程，因为灵魂不过是我们心理生活的总和，正如“本体”不过是所有现象的总和，“绝对”是世界万物的关系网一样。
正是这种对直接、实在、真实事物的热情使詹姆斯举起了实用主义大旗。詹姆斯从小接受的是崇尚明晰的法式教育，因此对艰深晦涩、喜爱卖弄术语的德国形而上学恨之入骨。难怪当哈里斯等人将早已垂死的黑格尔哲学介绍到美国时，詹姆斯的反应就好像一位检疫员发现了瘟疫。他坚信，不论是德国形而上学的术语还是其研究的问题，都是虚幻的；为了向每一个坦诚的心灵证明德国形而上学的空洞无物，他想方设法对其意义进行检验。 1878年，詹姆斯终于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武器：在《科普月刊》中他偶然发现了查尔斯·皮尔士写的一篇文章——《如何使我们的观念清晰明白》。皮尔士说，为了找到某一观念的意义，我们必须对该观念在实践中产生的结果进行考察，否则，对这一观念的争论便会无休无止，且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皮尔士为詹姆斯指明了道路，后者也兴高采烈地踏上了这条道路；他用这一方法对古老的形而上学的问题和理念进行了细致考察，在这一方法的冲击下，古老的形而上学就像突然遭到电击的化合物，瞬间土崩瓦解。而那些富有意义的问题则被披上了一层现实的面纱，变得如溪水般清澈见底——正如柏拉图那著名的洞穴比喻：它们走出阴暗的洞穴，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中。
威廉·詹姆斯
这一简单而又古老的方法帮助詹姆斯对真理进行全新的解释。以前，真理被认为是客观关系（美和善也曾被如此理解），现在，倘若真理如美、善一样与人类的判断和需求息息相关，又会如何？“自然法则”曾被认为是永恒不变的“客观真理”，斯宾诺莎曾把它作为其哲学核心；但其实，这些真理不过是系统阐述了实践中方便而成功的经验，它们不是对客观的复制，而是对具体结果的正确推测，是真理的一个观念的“兑现价值”。
恰如“正确”只不过给我们带来行为上的便利，真理……也不过是能给我们带来思维上的便利。便利的可以说就是时髦的；当然，这要从长远的眼光和整体的角度去理解，因为那些可以便利地适合眼前经验的事物未必可以令人满意地适合将来的一切经验……真是善的一种，而且，正如人们通常认为的那样，真并非一个与善迥然不同的范畴，它与善和谐一致。无论什么，只要它从信仰上被证明是善的，那它便是真的。
真理是一个过程，是“观念偶然发生的作用”；事实便是证据。实用主义不考虑观念的来源，或者观念的前提是什么，它考察的是观念的结果；实用主义“转换了重点，它将眼光着眼于前方”。实用主义是“一种态度，它不考察原本的事物、原则、‘范畴’或者假定的必要性，它考察的是最终的事物、结果、效用、事实”。经院哲学问观念是什么，于是陷入了“诡辩”之中；达尔文学说问观念的起源是什么，于是陷入晦涩的谜团之中；实用主义问观念的结果是什么，于是将思考引向了实践、使它面向未来。
现在，我们要用实用主义的方法来对哲学最古老的问题——上帝的存在和本质——进行解答。经院哲学家认为，“上帝是实在的，是自身存在的，是在万物之外和之上的，是必然的、唯一的、无限完善的、纯洁的、永不改变的、无量的、永恒的、智慧的”，何等壮观！对这样一个定义，哪个神不感到自豪？但是，这样的定义意味着什么呢？——它对人类有什么效用呢？如果上帝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们便是上帝的玩偶，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无力对上帝从一开始便描绘、拟定的命运轨道作出改变；加尔文主义和宿命论就是上述定义的必然结果。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机械决定论进行一番考察，结果是相同的：如果我们信仰决定论，我们便会成为印度教的神秘主义者，置身于茫茫无涯的命运之海中，被命运如牵线木偶般玩弄。当然，我们不接受这些阴暗的哲学，人类之所以反反复复地提及它们，是因为它们有着符合逻辑的简单与匀称。然而，生命不理睬它们。生命将它们淹没，片刻不停地向前奔去。
哲学在某些方面或许无可指摘，但它有两个缺陷，其中任意一个对其普遍性都是致命的一击。首先，从本质上说，哲学的基本原理绝不能阻挠和挫败我们最心爱的愿望……哲学会与我们积极的偏好（如愿望、希望）发生矛盾，但糟糕的是，哲学要剥夺我们偏好的对象。如果哲学与我们最私密的力量格格不入，以至于在普遍事务中将其孤立，并存有一举消灭它的动机，那么，这样的哲学比悲观主义更不受欢迎……这就是唯物主义总是不能被普遍接纳的原因。
所以，人们接受或排斥某种哲学，根据的是自己的需求和气质，而不是“客观真理”。他们不会问：“这合乎逻辑吗？”他们会问：“如果我们将一种哲学付诸实践，那么，这种实践对我们的生活和兴趣意味着什么？”不论是支持还是反对，哲学只能给人以启迪，但绝对无法被证实。
逻辑和说教永远不能使人信服；
夜晚的湿气浸入我的灵魂，愈来愈深……
现在，我对哲学和宗教来一番重新考察。
在课堂上，它们或许可以得到很好的证明，但在广阔的天地和奔涌的海洋中，它们根本得不到证明。
我们都知道，需求决定观点，但我们的观点绝无可能左右我们的需求。
在很大程度上，一部哲学史就是一部人类多种气质冲突的历史……一位哲学家不论拥有哪种气质，他在进行哲学思考时，总是试图把自己的气质隐藏起来。我们在习惯上不承认气质是理由，为了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他会要求自己提出的理由不掺杂任何个人因素。其实，由他的气质所造成的偏见，比任何更为客观的前提给他造成的要强烈得多。
这些对哲学作出选择并对哲学起支配作用的气质可以分为两种：柔性的和刚性的。柔性气质散发着宗教气息，它喜欢确定不变的教条以及先验真理，信仰自由意志、理想主义、一元论和乐观主义。刚性气质不信仰宗教，它信仰的是唯物论、经验主义（只用“事实”说话）、感觉论（将一切认识归于感觉）、宿命论、多元论、悲观主义和怀疑论。其实，每一类理论的内部也存在着激烈冲突，难怪具有某一气质的思想家在选择自己的理论时，往往既选择第一类，也选择第二类理论。也有一批人（比如威廉 ·詹姆斯）在气质上属于“刚性”，他们沉溺于事实，并依赖自己的感觉，但是，他们又有着柔性气质者的特点，他们对决定论深恶痛绝，而且离不开宗教信仰。我们能否找到一种哲学，对这些明显冲突的需求进行协调呢？
詹姆斯认为，多神论能够帮助我们对相互矛盾的不同需求进行整合。他提出“有限的上帝”概念，“有限的上帝”绝不是端坐在白云之上、冷眼旁观的奥林匹亚山怒吼之神，“他是一位拯救者，在所有的世界命运塑造者中，数他年纪最长、资质最深”。宇宙不是一个封闭、和谐的系统，它是一个战场，处处是相互抵触的趋势和目的。因此，宇宙并非一元，而是多元的；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似乎有点儿可悲：我们生活在混乱之中，说这种混乱源于一个始终如一的意志，根本无济于事，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宇宙内部的矛盾和分裂早已存在。或许，古人比我们更聪明，当今世界多元化的发展程度已足以令人吃惊，因此，多神论比一神论显得更为真实。这样的多神论一直都是“普通大众真正信仰的宗教，今天也如此”。人们是对的，哲学家错了。一元论是哲学家与生俱来的病症，他们渴望的（正如他们所思考的）不是真理，而是统一。“‘世界等于一！’这样的公式或许会导致数字崇拜。‘三’和‘七’被认为是神圣的数字，但是，抽象而论，为什么‘一’比‘四十三’或者‘二百万零一十’要好？”
与一元宇宙论相比，多元宇宙论的价值在于，哪里有相互抵触的趋势、相互斗争的力量，我们的实力和意志便能在哪里发挥作用，协助争端的解决；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一举一动都举足轻重。对我们来说，一元世界犹如一个死亡之地，在这样的宇宙中，不论愿意与否，我们都得扮演全能上帝或原始星云为我们指定的角色；即使我们流干眼泪，也无法抹去这永恒剧本中的任何一个词句。在一个一切均已成定局的宇宙里，个性犹如天方夜谭；一元论者使我们相信，“实际上”，我们都是马赛克镶嵌画上的一块碎片。但在一个一切尚未被决定的宇宙中，我们能为自己的角色书写台词，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今天的抉择会对我们不得不生活于其中的未来产生决定性影响。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可以拥有自由；这个世界充满的是机遇，而非命运；一切都不是“静止不动的”；我们的为人和所为或许会改变世上的一切。帕斯卡说，如果克利奥帕特拉的鼻子长一寸或短一寸，历史便会被重新书写。
但是，要证明这种自由意志或多元宇宙或“有限的上帝”，与证明与之对立的哲学形态一样，缺乏理论依据。就连现实依据也因人而异——某些人如果信仰决定论，放弃自由主义哲学，可能生活得更好，这也说得通。当证据匮乏的时候，我们应该根据切身利益和道德利益作出选择。
如果某种生活真是我们应当过的较好的生活；如果某种观念，一旦我们信仰了它，便能够指引我们去过这样的生活，那么，除非信仰它会不经意地与我们其他更重要的切身利益冲突，我们最好还是信仰那种观念。
如今，从人们对上帝的坚定信仰中我们可以看出，这种信仰确实有其普遍的生命和道德价值。詹姆斯惊异于各种各样数不清的宗教体验、宗教信仰，同时也被它们深深吸引；即使对某些宗教不敢苟同，他也以艺术家般的敏锐之心，对它们进行生动的描绘。他发现，每一种宗教其实都有其道理，他希望人们能够以宽广的胸襟面对每一种希望。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参加了心灵研究学会；为何宗教信仰不能像其他现象一样成为人们潜心研究的对象呢？最终，詹姆斯相信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即精神世界。
我本人绝不相信我们人类的经验就是宇宙中存在的最高形式的经验；我宁可相信，我们与整个宇宙的关系，就像我们的猫儿、狗儿与整个人类生活的关系。它们住在我们的客厅里、书房里，参加到我们的各种活动中来，虽然它们对这些活动的意义全然不知。它们只不过是历史曲线的一条切线，对这历史曲线的起点、终点和形状，它们也全然不知。我们就是万物那更广阔生活的切线。
尽管如此，詹姆斯并不认为哲学是对死亡的沉思。因为对他来说，一个问题的解决能够为人在世时的事业提供指导、予以激励，这个问题才有价值。“他研究的是我们人类本性的优越性，而非其绵延时间的长短。” 与其说詹姆斯日夜沉迷在书房里，不如说他时刻在生活的浪潮中随之起伏。他是一位热情洋溢的工作者，为了人类的进步作着不懈的努力，他不停地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用自己的勇气感染、鼓励每一个人。他认为，每一个个体都有自己的“精力储备”，这些储备会在一定的环境下释放；他对个人、对社会喋喋不休地说教，其实是在恳求，恳求人类在有生之年用尽自己的“精力储备”。眼见人类把大量的精力浪费在战争上，詹姆斯感到震惊。他认为，如果能够“把战争的枪口对准自然”，人类这种好战好胜的强大冲动便能得到更好的发泄。每一个人，无论贫富，为何不能将人生中宝贵的两年献给自己的国家？但为国家献身，绝不就是对其他民族大开杀戒；为国家献身，可以是扫除瘟疫、排干沼泽、灌溉沙地、挖掘沟渠，也可以是致力于自然工程、社会工程——建造它们是一个缓慢而又痛苦的过程，而战争却能在顷刻间将其摧毁于无形。
詹姆斯支持社会主义，他不喜欢对个性与天才的压迫。泰纳把一切文化现象简化为“种族、环境和时代”，这是片面的，因为他没有考虑个人的因素。唯有个体才有价值，其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手段，甚至包括哲学。因此，我们一方面需要一个政府，一个懂得维护社会每一个个体利益、服务于每一个个体利益的政府，另一方面需要一种哲学、一种信仰，来告诉人们，“宇宙不是一个迂腐的学园，而是一个刺激的乐园”，世上尽管有失败，但它依然等待人们去获取胜利的果实，人类的精力必将因此而得以全面发挥。
一位遭难的水手，葬身在此岸，
他勉励大家，要扬帆猛进。
我们遭难时，众多勇敢的帆船，
曾冲破惊涛，战胜风险。
《哲学的故事》，[美]威尔·杜兰特著，蒋剑峰、张程程译，新经典｜文汇出版社2025年1月。
乔治·贝克莱
1724年，乔纳森·斯威夫特教长致信爱尔兰总督卡特雷特勋爵（Lord Carteret），恳请这位老友动用人脉，支持哲学家乔治·贝克莱（George Berkeley，1685-1753）远赴美洲殖民地兴办教育的“百慕大计划”（Bermuda Project）。斯威夫特比贝克莱年长十八岁，二人既是中学校友，又是大学校友，且同为热心公益的英国圣公会信徒。据研究，斯威夫特在《格列佛游记》中对“大人国”和“小人国”的描写很大程度上受到贝克莱的启迪——后者在他的首部哲学著作《视觉新论》（An Essay Toward a New Theory of Vision，1709）中，对于视觉对象大小的相对性进行了详细论述。在信中，斯威夫特高度评价贝克莱悲天悯人的情怀和宗教虔诚，盛赞他“在面对金钱、头衔和权力的诱惑时，绝对是真正的哲学家”。与此同时，这位“真正的哲学家”也是一流的行动家，他将哲学视为一种反思性的实践，并坚信这种反思性实践必将有益于改善人类生活。
贝克莱前往美洲的决定相当出人意料。这位才华横溢的都柏林三一学院研究员以《人类知识原理》一书知名当世，新近被任命为德里（Derry）的教长——德里被视为英国最富有的教区，年俸一千五百英镑。不久，他和爱尔兰大法官之女成婚，家庭生活其乐融融。在绝大部分人看来，这位教长年富力强（时年四十岁），既不乏学术声望，又拥有教会美差，完全有理由展望一个岁月静好、美满安宁的未来，而不是以身涉险去往当时被视为蛮夷之地的新大陆。但贝克莱本人并不作如斯之想。在他看来，教会的任命或许只是“实现另一个目的的一种手段”——在不列颠帝国生死存亡之际，一个富裕而安逸的教区于他而言，与其说是一个停泊休憩之地，不如说是一个启程的港口。
1720年，贝克莱自欧洲游历（Grand Tour）返回英国，发现举国深陷于南海泡沫的泥潭。从某个方面看，南海泡沫恰好印证了他的“存在就是被感知”理论：被感知的就是真实——股票有价值只是因为人们认为它有价值，而当这种观念瞬间改变时，股票就会立刻身价大跌。在《论预防英国毁灭》（“An Essay towards Preventing the Ruin of Great Britain”）一文中，贝克莱首先表达了他对英国宗教和美德衰落的忧虑：南海泡沫破裂后，民众财富大幅缩水，政府信誉一落千丈。同时，金融危机也给英国社会带来了巨大的系统性风险：阶级矛盾加剧，私人利益凌驾于公共利益之上，所有正常的行为准则和道德规范都已被扭曲，几近崩盘。紧接着，贝克莱详细阐述道，所有这些都只不过是“我们所处腐败堕落时代”的表面症状：事实上，“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在为一场大灾难做准备。邪恶和丑行在我们中间逐渐盛行……我们嘲笑公共精神，我们对法律和宗教缺乏尊重。英国人过去是谦谦君子，如今我们不再为自己的罪恶感到羞愧，相反却为自己的美德感到羞耻”。一言以蔽之，贝克莱总结道，其他国家或民族在历史上也曾作恶累累，但从根本上说，“我们是人类历史上首个奉行作恶原则的国家”。
《论预防英国毁灭》发表一年后，随着对殖民地了解的深入，贝克莱的海外教育计划开始成形。在写给好友珀西瓦尔勋爵（Lord Percival，时任爱尔兰枢密院成员兼英国议员）的信中，贝克莱一方面表明自己对时局深感失望：帝国内部党争激烈，政治腐败，民众贪婪，工业革命在促进经济繁荣的同时亦威胁和破坏了传统文化和道德，种种因素表明帝国的基业正无可避免地走向没落；一方面又透露他寄希望于美洲殖民地，“在我们西部种植园中改革英国人的风俗习惯，以及在美洲土著居民中传播福音，是两件大事，而实现这一目标的方式是在西印度群岛的某个地方建立一所大学或神学院”。贝克莱告知友人，经过调研，他决定前往“百慕大岛度过余生。我相信上帝会保佑我，我会成为造福人类的微不足道的工具”。
在呈报政府的项目计划书中，贝克莱列举了百慕大的区位优势：民风淳朴，气候宜人，土地肥沃，等等。更重要的是，由于岛屿远离大陆，百慕大得以逃脱现代商业社会种种弊病的侵害。在此地打造西方文明示范区，犹如在白板上作画，能收事半功倍之奇效。鉴于法国和西班牙天主教势力在美洲的肆虐，贝克莱向国王乔治一世进言，“百慕大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关乎“英国王室、国家和教会的荣誉”，因此他迫切希望得到国王和议会的支持——去创建一个新世界模范社区，拯救岌岌可危的基督教新教，并以此捍卫西方文明的光荣传统。
1725年，“百慕大计划”获批。乔治一世为筹建的百慕大圣保罗学院颁发正式宪章——学院的官方印章上刻有一座灯塔，意指为向慕教化的印第安人（以及黑人）指引人生前程。国王本人慨然允诺每年从加勒比海圣基茨岛的土地收益中拿出一千英镑，议会也承诺从公共预算中拿出两万英镑，共同扶持这一重大项目。成功立项后，贝克莱备受鼓舞。在诗作《论在美洲传播艺术与学问的前景》（“On the Prospect of Planting Arts and Learning in America”）中，贝克莱哀叹一个正在衰败的欧洲已“失去活力、不再年轻”，现在将被迫让位于一个“更加美好的时代”，如此欧洲文明方能得以重生——在贝克莱眼中，美洲无疑即是那片“自然引导，美德统治”的魔法森林。作为谙熟历史的预言家，贝克莱指出“帝国的出路在西方”，在那里，随着一个崭新帝国的崛起，“人类历史上另一个黄金时代即将来临”——正如该诗的最后一段所言：“通往西部的帝国之路，前四幕已经结束；第五幕才是剧终之处，并将以最为壮丽的功绩谢幕。”据考证，诗中的前四幕隐喻同时代法国启蒙哲人伏尔泰所谓人类创造力和自由臻于顶峰的四个历史时期，即希腊伯里克利时代、罗马奥古斯都时代、佛罗伦萨美第奇时代和法国路易十四时代。贝克莱将美国的未来视为新型欧洲文明发展的辉煌时代，从而也益发强化了他投身殖民地道德文化建设的坚定信念。
不过，令贝克莱感到遗憾的是，由于“百慕大计划”和政府既定的佐治亚殖民计划相抵触，很快政府便以“难以兼顾”为借口搁置了这一项目。1727年，乔治一世驾崩，继位的乔治二世处处与老国王作对，在拨款问题上也不例外。贝克莱计无所出，只得发动亲友，向社会各界募捐。感佩贝克莱教长的为人[诗人蒲柏赞誉他是“当世道德完满之人”，曾将自己首部长篇诗作《温莎森林》（Windsor Forest）抄送教长，以示敬意]，与之交好的文化名人艾迪生及“涂鸦社”成员（斯威夫特、约翰·盖伊）等率先垂范，英国各界人士纷纷慷慨解囊，在短时间内共募集三千英镑，令贝克莱信心大增。1728年初，斯威夫特和贝克莱共同的好友海斯特（Hester Johnson）小姐不幸离世，临终前她立下遗嘱，将自己两千英镑的遗产赠给贝克莱。贝克莱坚信，这笔意外之财是神助的征兆（Providence），表明美洲之行是上帝指派他完成的神圣使命。
1728年8月，贝克莱率领新婚妻子及志同道合的四位艺术家朋友（两位音乐家、两位美术家）踏上前往美洲殖民地的征程，只不过此行的目的地已由百慕大改为罗德岛。理由很简单，根据熟悉殖民地状况的友人亨利·纽曼（Henry Newman，哈佛图书管理员）的看法，百慕大居民显得清瘦健康，因为他们几乎没有东西可吃（除了洋葱和卷心菜）；百慕大空气清新，因为那里时常被风暴和飓风席卷；百慕大岛上建筑貌似坚固，无非缘于当地地质灾害频发。更要命的是，百慕大岛上根本没有印第安人，而若要说服内陆的印第安酋长移民，恐怕唯有采取绑架手段——据说酋长的答复是，“除非你们派遣同样数量的年轻人和我们的部落成员一起学习有用的东西，比如狩猎、追踪和钓鱼，否则我为什么要差遣我的年轻人去学习你们那些毫无价值的东西？”——综上，百慕大显然并非宜居之地，亦非开展海外教育的理想场所。作为备选方案，纽曼建议的落脚点是罗德岛的纽波特（Newport）。
罗德岛是北美清教神学家罗杰·威廉斯（Roger Williams）遭马萨诸塞当局驱逐后创建的殖民地。威廉斯反对清教政教合一政体，主张宗教宽容，贝克莱对此极为认同。作为美洲殖民地海外贸易枢纽和重要港口，纽波特与邻近的波士顿和纽约齐名——海外贸易使之与欧洲世界紧密相连，使得国外的先进思想和文化观念能够毫不费力地在当地登陆并迅速传播。而令贝克莱尤为高兴的是，纽波特宗教氛围浓郁，文教事业发达，作为访客的他与地方名流相与论文，切磋学问，感觉与在都柏林和伦敦一样开怀舒心。
贝克莱在纽波特的米德尔敦（Middletown）农场置地，自行设计、自行建造居所，名为白厅（Whitehall）。他日常居家阅读、写作，接待来访宾客，周日则应邀前往附近教堂布道，偶尔也会在友人陪同下，外出参观考察耶鲁、哈佛、威廉和玛丽学院等高等学府，并在课程设置、图书采购以及教学管理方面提出建议和意见。照传记作家卢斯（Arthur Aston Luce）的说法，贝克莱布道的最大特点是感情真挚，直击人心，而且由于是全程脱稿演讲，现场极具震撼力。日后根据贝克莱笔记整理出版的布道文集，“文笔清晰，表明其背后思想清晰”（叶芝语），无愧于当世散文大师（与艾迪生齐名）之美誉。
贝克莱及其艺术家友人的到来极大提升了纽波特（乃至整个新英格兰地区）知识和文化生活水平。在所有朋友中，与贝克莱关系最为密切的是纽黑文圣公会牧师塞缪尔·约翰逊博士（Samuel Johnson，1696-1772）。这位美国启蒙时代著名哲学家、教育家和历史学家兼任耶鲁神学教授——正是在他的引荐下，贝克莱有了更多机会直接参与殖民地各项文教事业，也稍稍弥补了他的“百慕大计划”破产之遗憾。他们二人联手发起成立了美洲殖民地首个非正式学术俱乐部，号称“哲学学会”（后改名为雅典娜神庙学会），所讨论议题并不限于宗教、哲学范围，许多时候也会旁及时政和经济问题，对于殖民地启蒙思想的传播助益良多——十余年后，富兰克林受此启发，于费城创建“美洲哲学会”（并在此基础上兴办费城学院，即宾夕法尼亚大学前身）。贝克莱对殖民地教育影响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富兰克林的教育愿景与贝克莱的教育愿景颇多相似之处，比如他们都认为教育是殖民地福祉的核心，但二人的核心理念亦有显著差异。贝克莱以宗教情感和美德教化为旨归，更注重传统人文课程设置（如神学、逻辑、音乐、美术），而富兰克林的非宗派（nonsectarian）教育更注重实用性——他视费城学院为当地经济发展的“发动机”（学生及家长将学费/资金带入宾夕法尼亚，拉动内需，学生毕业后大多选择在当地就业，则可以进一步改善其经济结构）。在这一思想主导下，富兰克林主张开设的多为航海、制图、机械、工程制造等理工科目。出于对约翰逊博士的敬重，富兰克林开出一百英镑/年的高薪，拟聘他至费城学院任教，遭后者婉拒。其时，约翰逊博士受贝克莱精神感召，正四处奔走，筹建纽约的国王学院（选址采纳了贝克莱的建议）。贝克莱返回英国二十年后，国王学院落成（后更名为哥伦比亚大学），约翰逊博士出任首任校长。
约翰逊博士以贝克莱门徒自居，对贝克莱的唯心主义哲学学说尤为推崇。日后由富兰克林出版的《哲学基本原理》（Elementa Philosophica）是新大陆首部自成体系的形而上学著作，约翰逊博士将它题献给贝克莱，以示崇敬。同样对贝克莱表达敬仰之情的是另一位耶鲁校友、“大觉醒运动”领袖乔纳森·爱德华兹（Jonathan Edwards）牧师——在这位宗教神学家早年的笔记中，贝克莱式的隽语比比皆是，诸如“物体本身不存在”；“一切存在都是精神的；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观念的”；“宇宙只存在于神圣的心灵中”——爱德华兹后出任普林斯顿大学校长，贝克莱的思想学说及教育理念在殖民地进一步得到推广。照教会人士的记载，在宗教复兴运动的鼎盛时期，“在我们日常礼拜的小教堂里，有两扇窗户总是映入会众的眼帘，一扇窗户上镌刻乔纳森·爱德华兹的名字，另一扇窗户上镌刻的则是乔治·贝克莱”。
听从约翰逊博士建议，贝克莱在耶鲁设立奖学金（此举为殖民地首创），而历年获此殊荣者皆为一时翘楚——比如1803年贝克莱奖学金获得者是爱德华兹的外孙、后出任耶鲁大学校长的蒂莫西·德怀特（Timothy Dwight）。美国建国后，在贝克莱对话体哲学著作《阿尔西弗朗》（Alciphron）重版之际，德怀特在“序言”中坦承，贝克莱“可以被视为一个宝库，许多后来的作家都从中汲取素材和论据”。德怀特此言并非溢美之词：据统计，经过富兰克林、约翰逊博士以及爱德华兹牧师等人的不懈努力，在1743至1776年间，贝克莱的思想学说[包括他的“被动服从”（passive obedience）理论]被传授给绝大多数在校的美国大学生。鉴于“独立宣言”签署者中高学历（大学毕业）占比多达半数以上，由此不难看出，贝克莱的思想也间接成为了美国立国之本——从一定程度上说，日后的“美国天命论”（Manifest Destiny）不过是贝克莱“通往西部的帝国之路”预言之翻版，西进运动亦只是贝克莱美国梦的具象化表达。美国学者麦高恩（William H. McGowan）将贝克莱的哲学著作誉为“美国思想的独立宣言”，道理或正在于此。
1731年，经过近三年的漫长等待，贝克莱终于收到英国首相罗伯特·沃波尔的明确答复——“……如果我的老友贝克莱询问，我必须坦率地告诉他，钱永远也不会到”——在效用原则至上的沃波尔看来，贝克莱的美国梦极富浪漫色彩，但成功机遇渺茫，相比而言，还是佐治亚殖民地方案更为实惠。贝克莱无奈，只能收拾行装踏上返程之旅。临行前，他将自己的房产、家具和大部分书籍赠予耶鲁大学；一部分书籍，尤其是一些拉丁文重要典籍，赠送哈佛大学；此外，他还将一架大型管风琴馈赠纽波特三一教堂。上述资产价格总计约三千英镑，这笔可观的物质与精神财富显著推动了当地教育和宗教事业的发展。
返回英国不久，贝克莱被擢升为爱尔兰克洛因（Cloyne）教区主教。1740年代，爱尔兰遭遇饥荒，贝克莱一方面主动捐献家产赈济受难百姓，一方面兴办纺纱厂，为当地民众提供就业机会，并为无家可归的孩童创建“儿童之家”。大饥荒过后，大瘟疫继起，恶性痢疾肆虐爱尔兰全境。贝克莱利用他从美国土著居民那里学来的方法，用树脂和冷水按比例混合，制作出一种据说能“包治百病的焦油水（tar water）”，挽救了无数生命，被尊称为“善良的主教”。在将满腔热忱和绝大部分精力投身于慈善事业的同时，贝克莱对殖民地教育事业仍念兹在兹。从他返国到病逝二十年间，他向耶鲁捐赠了大量文史哲典籍及神学著作——这是耶鲁大学历史上最重要的捐赠之一——它使得耶鲁图书馆的藏书量翻了一番，足以与其他任何一所名校相抗衡。日后耶鲁大学的神学院以贝克莱命名，加州伯克利大学也以这位爱尔兰哲学家命名，正是为表彰和纪念这位美洲殖民地教育“先知”所做出的历史性贡献。
《乔治·贝克莱在美国》
照美国历史学家高斯塔德（Edwin S. Gaustad）在《乔治·贝克莱在美国》一书中的观点，贝克莱的“百慕大计划”犹如唐吉诃德之冒险，在现实中的确很难取得成功，但正如贝克莱在致约翰逊博士书信中所言，哪怕飞蛾扑火，“谁知道灰烬中还会残留下什么样的火花”——后来约翰逊博士将这封书信转寄正着手创办费城学院的富兰克林，其中的箴言也成为富兰克林奉持终生的座右铭：“学院从小规模开始，通过后来的遗赠和捐助而发展壮大。一件小事就足以让一个人开始，而一旦做好了这件事，毫无疑问它就会持续蓬勃发展。”爱默生在评价杰弗逊草创弗吉尼亚大学的卓著功勋时有言，一所大学，“无非是一个人拉长的身影（lengthened shadow）”，倘若换个角度看，整个美国高等教育，未尝不可视作贝克莱“拉长的身影”。像一个多世纪后的马克思一样，贝克莱深知，哲学家的任务不仅在于解释世界，更在于改造世界——自古及今，实现梦想的途径从来不是浮夸矫饰的空洞言辞，而是注重涓埃之功的切实行动。这也是时隔三百年后，重新审视贝克莱的美国梦带给我们的启迪和思考。
春节前夕，男子拿着行李包，“藏”在某小区配电间。
1月29日，澎湃新闻记者从上海市公安局黄浦分局获悉，1月19日，半淞园派出所民警在日常开展走访时发现，一名在外漂泊7年的男子寄居在辖区内某小区配电间。
经了解，该男子小周（化名）现年31岁，一直在上海靠打零工为生，临近春节天气寒冷，他又没办法找到合适的住处，便想到之前租住过的小区配电间可以临时过渡一下。于是小周就带着行李来到了小区，找到一处配电室，准备在里面暂时住几天。
小周（化名） 本文图片均为 上海黄浦警方 提供
民警发现后，马上将小周带至派出所提供帮助，可在询问小周是否需要联系其家属时，他却一直支支吾吾不愿沟通。经过耐心劝导后，小周向民警吐露了事情的原委，并提供了姐姐的联系方式。得到消息后，小周的家属立即搭乘动车一路从福建老家赶到上海。
当晚7时许，小周的家人赶到半淞园派出所，姐姐一见到弟弟，就激动地抱着弟弟热泪盈眶。
小周的姐姐
原来，七年前小周与父亲因家庭琐事发生争吵，他留下一句“出去找工作了”，便音讯全无。小周的家人多年来也曾在邻近的城市里寻找，但都无功而返。
今年在民警的帮助下，小周与家人团聚并解开心结。出发前，他与家人一起谢别民警，踏上返乡的归途，结束“流浪漂泊”的生活，一起欢度春节。
1月29日大年初一，神话史诗电影《封神第二部：战火西岐》在北京举行“春节合家欢，全家看封神”首映礼。导演乌尔善，制片人罗珊珊，主演黄渤、于适、那尔那茜、陈牧驰、费翔、娜然、吴兴国等现身映后，分享了此次创作的感悟。截至发稿，据猫眼专业版数据，《封神第二部：战火西岐》已经取得近五亿的票房（含预售），在春节档首日位列第三。
《封神第二部：战火西岐》海报
自2014年6月“封神三部曲”首次召开剧本策划会，历经筹备、拍摄、后期制作，该系列至今已走过十年。在上一部《朝歌风云》片尾，姬发毅然刺杀殷寿后踏上归乡之途。接续前作，《战火西岐》以“家园保卫战”为核心，围绕“封神榜”的争夺逐渐白热化……
主创合影
导演乌尔善介绍说在《战火西岐》中，观众会看到更多的战争动作戏，也增加了各路仙人的法术展示。“但区别于原著《封神演义》与《武王伐纣平话》，突出和强化‘人的力量’是系列电影三部曲赋予这场战争的全新设定。神话史诗电影所探讨的核心还是人，人类的危机终究要由人类去解决。”
谈及昆仑守护之所在时，饰演姜子牙的黄渤表示：“我们守护的是家园，守护的是黎民百姓，守护的也是希望。”正如影片台词所说，“老百姓开心才是天下大事儿”。在姜子牙的逐步引导下，姬发也完成了从殷商王家侍卫到西岐少主的身份转变，饰演者于适介绍：“西岐对于姬发来说就是他心中最坚定的信念。”
于适饰演姬发
从最初的弃城退守到希望牺牲自己保全西岐，再到率领西岐全体军民共抗强敌，正是“脚下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让姬发承担起少主责任，勇敢为家而战。
对于姬发“一路成长，一路失去”的成长过程，于适表示：“这些痛苦是姬发的动力，也是他成长过程中非常宝贵的财富。面对困难，姬发选择站起来继续战斗，所以才有了《封神第三部》的姬发。”
乌尔善表示：“姬发与殷寿有最本质上的不同，殷寿所有的考量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以他人的生命为代价捍卫自己个人的追求。而姬发保留了善良的本性，在片中邓婵玉也帮助了他，从一个善良勇敢的人，成长为有智慧的统帅。”
那尔那茜饰演邓婵玉
邓婵玉作为姬发的强劲对手之一，守护着家族荣耀与军人的原则使命，片中一句“你何曾见过我的父亲滥杀无辜”掷地有声，颇显名将风骨。饰演者那尔那茜解读道：“邓婵玉与姬发真正交手的时候，两个人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善良、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家的守护。姬发所传递出来的心中的信念和邓婵玉内心的信念是相同的，只不过命运把他们俩推到了敌人的位置上。他们获得了对方的尊重，也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
在《封神第一部》中，殷寿对身处牢狱的姬昌说道：“可你知道，我父亲又是怎样对我的。”这段对话留下的悬念也在《封神第二部》中被揭晓。对于殷寿性格的成因，饰演者费翔表示：“他从小被他的父亲忽略，非常渴望他父亲的认可和爱。”
费翔饰演殷寿
《封神第二部》中，妲己为救殷寿日益虚弱，而殷寿则凭借妲己的力量逐渐恢复。对于妲己牺牲修为复活殷寿的行为，饰演者娜然进一步解读道：“殷寿的统治地位和妲己的生存息息相关，妲己守护的不仅是殷寿的复活，更多的其实是对于自己生存地位的守护。”费翔和娜然还一同分享了有趣的幕后故事，他们共同制作了一个“能量表”，将殷寿和妲己的状态过渡可视化，以作为化妆和表演的参考。
殷商太师闻仲一生忠心耿耿，誓死效忠大商，曾远征北海，苦战十年未曾动摇。凯旋后，他忧心大商命运，在殷寿步步递进的PUA下，再次披甲出征西岐。对于这样一位将忠诚奉为人生信仰的角色，饰演者吴兴国深有感触。他表示：“我对身为三朝元老的闻太师怀有一种特别的情感。从他回朝跪拜殷寿，到最终勉为其难替大商出征，他的内心活动跟我本人很接近。我对传统非常坚持，因为从小学京剧、唱武生，讲究的是忠孝节义、四维八德，所以我演得很自然。”
彩蛋片段中，因斩杀姬发功败垂成，殷寿随即派遣申公豹前去取闻仲首级。面对“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王命，闻仲最终死于自己的剑下。三朝元老因忠诚而赴死，诡谲狡诈的申公豹则接替他继续征讨西岐。
谈及申公豹，饰演者夏雨则直言自己“与申公豹毫无共同点”，“角色就像一面镜子，古人讲‘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演这个角色首先要理解他为何坏。‘道’这个字，跟着‘首’走就是‘道’。申公豹断头不死，没法跟着‘首’走，所以他是无道之人。”
《封神第二部：战火西岐》剧照
《封神三部曲》采用单部独立成片，“三部曲”构成完整故事的叙事结构，其中《封神第二部》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其片尾的三个彩蛋不仅预告着《封神第三部》的关键剧情，更有特殊的设计意义。乌尔善表示：“我希望观众能够耐心地看到最后，看完演职人员表，看到这些幕后的英雄们，看到创造‘封神’世界的每一个人。”
相较于《封神第一部：朝歌风云》，《战火西岐》有更多的工作人员参与制作，主要创作部门多达14个，工作人员累计超过11000人。影片从剧本、制作到美术、服装造型以及视效等多个方面践行着中国电影工业化的道路。
一众幕后主创齐聚现场，共同见证中国神话史诗世界的银幕诞生。美术指导兼服装造型指导叶锦添分享道：“《封神第二部》将镜头从朝歌转向西岐，剧组一点一点搭建起朴素而真实的西岐城。”美术设计邱生也表示：“《封神第一部》建起了朝歌城，而《封神第二部》又让一座占地200亩的西岐城拔地而起。”这座城池不仅是场景的呈现，更承载着西岐军民守护家园的精神与情感。
不仅是美术制作，影片中的马戏与打戏也令观众印象深刻。摄影指导王昱揭秘了姬发与邓婵玉悬崖之上的双马打戏的幕后制作故事，“这场戏难度极高，两匹马的间距不足半米，无法依赖视觉特效完成。为确保安全与真实性，我们用40台挖掘机制造出环形蓝幕，通过离心力保障演员安全，同时增强打戏的惊险感与冲击力。”
经过精心筹备，《封神第二部》不仅在大年初一与观众见面，更于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法国、新加坡等16个国家和地区实现全球同步上映。首映礼现场，主创们连线澳洲和法国影院，与当地的观众朋友交流观影感受，并送上新春祝福。制片人罗珊珊更是袒露自己激动的心情，“这对我们是个很好的机会，在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里，通过电影传播我们的传统文化，让海外观众也能感受到春节的喜庆气氛。”
今天是春节假期第三天，假期各地人流量如何？哪些景点火爆？一起来看。
天坛、颐和园等游客接待量排名居北京前列
记者从北京市公园管理中心获悉，昨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北京12家市属公园接待游客22.5万人次，天坛、颐和园、景山公园游客接待量排名居前。
各公园通过丰富多彩的春节文化活动，为市民游客送上满满的新春祝福。
袁家村等5景区游客接待量在陕西排名靠前
大年初一，陕西全省重点监测的51个重点旅游景区中，咸阳袁家村关中印象体验地、宝鸡法门文化景区、延安黄帝陵景区、商洛商於古道棣花文化旅游景区、西安城墙景区，这五个景区接待人数排名靠前，不少游客前来赏民俗、品年味。
湖南省外游客占比约23.5%
根据手机信令大数据建模分析，大年初一，湖南全省当日客流2383.27万人次，其中省外游客559.25万人次，占比23.5%。
江苏纳入监测景区等接待游客超697万人次
据江苏智慧文旅平台监测：1月28日16点到29日16点，全省纳入监测的644家A级旅游景区、195个省级以上乡村旅游重点村、75家省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含建设单位）和84家博物馆共接待游客697.35万人次。
由于云计算业务增速下滑和疲软的业绩指引，科技巨头微软股价在财报后走低。
当地时间1月29日，微软公布截至2024年12月31日的2025财年第二财季业绩，第二财季营收696.32亿美元，高于市场预期的687.8亿美元，同比增长12%；净利润同比增长10%至241.08亿美元；摊薄后每股收益同比增长10%至3.23美元，高于市场预期的3.11美元。
而在业绩指引方面，微软预计公司第三财季营收将达到677亿美元至687亿美元之间，低于市场预期的697.8亿美元。
在前一天的28日，受到中国企业深度求索（DeepSeek）发布大模型DeepSeek-R1、引发业内震动的影响，微软股价收跌超2%。微软董事长兼CEO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在电话会上强调，DeepSeek-R1模型目前已可通过微软的AI平台Azure AI Foundry和GitHub获取，并且很快就能在微软AI电脑Copilot+ PC上运行。
纳德拉称DeepSeek“有一些真的创新”，AI成本下降是趋势：“缩放定律（Scaling Law）在预训练和推理时间计算中不断积累。多年来，我们已经看到了AI训练和推理方面的效率显著提高。在推理方面，我们通常看到每一代硬件的性价比提高2倍以上，每一代模型的性价比提高10倍以上。”
微软第二财季业绩概要。来源：微软财报
29日当天，微软（Nasdaq：MSFT）股价跌1.09%收于每股442.33美元，总市值3.29万亿美元。财报发布后，微软盘后股价一度跌超5%。
纳德拉表示：“我们正在全方位创新技术栈，帮助客户充分释放AI（人工智能）的投资回报率，以抓住前方巨大的机遇。目前，我们的AI（人工智能）业务年营收运转率已超过130亿美元，同比增长175%。”
分业务来看，微软最受市场关注的智能云部门在本财季营收255.4亿美元，低于市场预期的258.3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长19%，增速低于上一财季的20%。其中，Azure云业务营收同比增长31%，低于上一财季的33%，微软称有13%的增长受到对AI需求的驱动，该比例在前一个财季为12%。
在财报后电话会上，微软方面指出，本财季公司资本支出达到158亿美元，预计资本支出将在未来数年继续扩大。此前，微软方面表示，预计2025财年的资本支出将超过800亿美元。
在“其他项目”中，微软的支出达到22.9亿美元，其中包括对OpenAI的部分投资。迄今为止，微软已向OpenAI投资了近140亿美元。在电话会上，纳德拉称OpenAI“即将推出更多内容”。
微软方面还公布，其商业订单在本财季增长67%，该指标代表了公司与大客户签订的新合同。微软投资者关系副总裁Brett Iversen表示，这主要得益于公司与OpenAI签订的一份新的Azure合同。
另一边，微软的生产力和业务流程部门在上财季营收同比增长了14%至294亿美元，高于市场预期的288.9亿美元。微软365商业产品及云服务同比增长了15%，其中，云服务营收增长了16%；微软365消费者产品及云服务同比增长8%，其中，云服务营收增长了6%；商业社交网站LinkedIn营收同比增长9%；商业应用Dynamics产品和云服务营收同比增长15%。
此外，包括游戏业务在内的个人计算部门营收达到146.5亿美元，与上一年同期持平。其中，Xbox内容和服务营收同比增长2%；Windows OEM和设备营收同比增长4%；不包括流量获取成本的搜索和新闻广告服务营收同比增长21%。
虽然公司营收超预期，但投资者已经开始对各大企业“烧钱”投入AI的行为感到不安，尤其是在DeepSeek凭借低成本的V3和R1模型向AI价格战提出挑战之后。
投资机构Zacks Investment Management的投资组合经理Brian Mulberry指出，市场迫切希望看到AI带来的回报：“即使这需要几年时间、甚至三到五年来实现，那也没关系。但我们希望开始看到一个清晰的路线图，了解所有已支出资本的货币化模式。”
财报发布前，Factset的数据显示，60名分析师中有57名给予微软“买入”或“跑赢大盘”的评级，3人给予“持有”评级。分析师们给微软的平均目标价为509.91美元，最高目标价为650美元。
当地时间1月16日，微软宣布其AI助手Copilot和新的图像编辑工具Microsoft Designer将加入办公应用套组Microsoft 365（原名Office 365）个人版和家庭版订阅计划，同时在美国市场进行涨价，每月将额外收取3美元订阅费用。这也是面向消费者的Microsoft 365自2013年上市以来首次在其最大的美国市场涨价。
进入2025年，中国宏观经济将如何运行？各项积极信号不断释放下，中国经济继续向上的轨迹如何开启？哪些新动能值得期待呢？
1月29日，华创证券研究所副所长、首席宏观分析师张瑜做客澎湃新闻“轻舟必过万重山”——《首席连线》2025跨年市场展望节目，带来分析和展望。
经济运行关键在解开“三螺旋”
展望2025年的宏观经济运行，张瑜认为主要有3个关键词。一是“三螺旋”能否顺利解开，二是财政扩张，三是居民资产负债表。
“‘三螺旋’是指以物价、房价与股价，所代表的经济、财富和预期三大市场的螺旋交织问题。整体来看，解开‘三螺旋’的思路需要系统施策，2025年的经济与资产配置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一进程顺利与否。”张瑜解释说。
对于如何理解“三螺旋”，张瑜进一步指出，财富方面，核心需要关注房价，其主要影响居民、地产商与城投两个主体；预期方面，核心需要关注PPI和股价，主要体现居民、企业、外资三个主体的信心；经济也就是物价方面，核心需要关注消费和投资，主要来自居民、广义政府两个主体的支出。
财政扩张方面，张瑜表示，2025年以财政为代表的外生变量，能否充分发挥逆周期调节功能至关重要。
“过去两年地方政府在债务到期高峰等因素掣肘之下，逆周期功能的发挥仍有改善空间，这也是2024年‘三螺旋’能够生成的原因之一。财政逆周期功能充分发挥之下，‘三螺旋’问题持续的可能性不大。因此，蛇年财政能否有效扩张是重要关注点。”张瑜指出。
对于居民负债表，张瑜表示，2025年居民的存量财富能否稳定住至关重要。因为只有可以看到居民负债表的企稳，才能看到居民端“大胆地”花钱，经济循环在需求端才能看到根本性的改善和变化。
“总的来说，2025年宏观经济的关键是如何解决‘三螺旋’问题，而解决问题的两个重要手段，一是财政逆周期发力，二是稳住楼市股市。”张瑜说。
解开“三螺旋”重点关注去库存、去产能、宽财政体量
对于2025年如何解开“三螺旋”，张瑜表示，厘清方向之后，更重要的是力度。“考虑到股市受房价、PPI、消费、投资影响较大，因此建议重点关注去库存、去产能、宽财政三个方面的体量。”
“去库存方面，不含土地收储，预计需1.4万亿-4.3万亿左右。测算显示，截至2024年9月，房地产总库存为56亿平，其中土地库存为36.6亿平、期房库存为15.8亿平、现房库存为3.8亿平。若将现房去化周期去到2016年年末水平，或需1.4万亿；若将现房和期房库存均去化到2016年年末的水平，或需4.3万亿。”张瑜指出。
张瑜进一步指出，去产能方面，观察历史经验看，1998年至2000年，纺织业产能压降23.6%，煤炭业产量压降18.4%，综合影响下，工业整体产能去化2.0%左右。2016-2018年，煤炭和钢铁去产能下，工业整体产能去化1.4%左右。
“观察2013年以来PPI与产能利用率的关系，PPI同比为正的年份，产能利用率均值为76.6%；PPI同比为负的年份，产能利用率均值为74.97%。这意味着，2025年产能利用率基础上，再提升1.5%左右，PPI同比才有望转正，对应产能去化幅度为2%。”张瑜称。
宽财政方面，张瑜认为政府广义赤字率或需在9.6%-11.0%之间。一是观察历史经验。过去四次PPI同比为负的阶段，财政都做出了积极的应对。我们使用广义赤字率来计算财政扩张的幅度。平均而言，四次积极的财政对应的广义赤字率提升2个百分点左右。2024年的广义赤字率，预计在7.6%左右，则，2025年需要的广义赤字率或为9.6%左右。
“从支出法角度进行估算，物价回暖，从名义GDP的角度或需要达到5%以上（平减指数转正）。在居民消费、制造业投资、地产、净出口、政府收入等参数做出合理假设的情况下，预计需要的广义赤字率在2025年或需达到11.0%左右。”张瑜表示。
而对于跟踪政策实施的效果，如何判断“三螺旋”是否解开，张瑜建议投资者关注五大信号：一是财政的“乘数”放大；二是居民企业的循环畅通；三是M1的“真实”回升，需要注意若是金融机构带动的M1的回升，需视为与“实体经济无关”；四是一线城市的房价回暖；五是PPI同比转正。
“从先后顺序上讲，如果政策实施较为顺利，可能先是预算外资金、居民的资金配合财政发力，需求扩大，叠加供给侧改革，企业利润与资金状况好转，信心提升，支出意愿上行，政府、居民、企业形成良性循环，最后合力带动房价与PPI好转。”张瑜说。
仍然战略性看多黄金
配置方面，对于A股，张瑜表示，投资者可以关注两种情形。一是到今年的三四月份，如果随着财政扩张等，居民财富端出现企稳，“三螺旋”解开或至少在解开的路上了，那么到时将是可以系统性开始看多股票的时间点。
“如果到今年三四月份观察，‘三螺旋’的解开仍需要耐心，那么建议投资者仍以债权和高股息为基本盘，股票配置以结构性为主，尽量拿到确定性收益。”张瑜指出。
张瑜进一步指出，从春节到三四月份期间，投资者如果想要“进可攻、退可守”，可以用债券偏多思维，以长债和高股息作为底仓，再小仓位配置一些具有关税韧性属性、自主替代逻辑和AI产业前沿等适当性搏收益。
“随着三四月份相关数据、政策的落地和验证，再逐渐回切配置思路，按前述两种情形，逐渐去降低债券配置，增加权益比重和风险偏好。”张瑜说。
此外，张瑜强调，当前仍然战略性地看涨黄金。“2023年9月我在报告中表达过10年战略级别看多黄金，目前观点依旧不变。”
“虽然当前时点黄金价格已经上涨了不少，但依然对未来3至5年的金价看涨。虽然接下来金价不是每天都涨，但应该说每次回调都是一个好的买点。”张瑜说。
商品方面，张瑜表示，受益于供需格局相对较好，对煤炭相对看好。2025年，煤炭具有相对跑赢其他品种的特征，下行中更加抗跌，上涨时涨得更早和更快。
春节，是中国人心中最温暖的期盼。
前不久，来自南京师范大学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台湾籍学生张家嘉从南京返回台湾，与家人共度春节。即便隔着一道海峡，但无法阻挡她对家的思念。在她心中，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与家人团圆，便是春节的意义所在。
这位21岁的台湾女孩，已经在南京生活了近三年。三年前，缘于对大陆影视文化的热爱，张家嘉选择来大陆求学。虽然亲人不在身边，但她在大陆同学和老师的关心下依然感受到了温暖和呵护，并在实践和探寻中收获了成长。
“大陆的市场很大，机会也很多，我想在这里实现自己的职业梦想。”对于未来，张家嘉也心怀期待。她希望能在媒体行业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继续留在大陆发展。
张家嘉 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差异融合中收获成长
2004年出生的张家嘉是台湾宜兰人，中学时期她便对大陆的影视剧和综艺节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告诉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那时自己特别钟情于大陆的电视剧，像《快乐大本营》《王牌对王牌》这样的综艺节目也很吸引她。这些作品不仅跨越了海峡，也像种子一样在她心中种下对大陆的向往。
成为更好的自己，青年有选择的权利。张家嘉告诉澎湃新闻，与其在荧屏里看别人的讲述，不如自己踏出第一步。高中毕业时，虽然她可以申请台湾的大学，但出于对大陆的文化的喜爱，她还是将来大陆求学作为自己的新起点。
尽管身边的高中同学多数选择了留在台湾读书。但张家嘉的父母还是对她选择赴大陆读书表示了支持，最终她成功进入了南京师范大学，成了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一名本科生。
原先是通过媒体和互联网了解大陆的社会和文化。来南京读书后，张家嘉对大陆的认知开始变得更加立体和多元。
“南京的城市建设非常现代化，这要领先台湾很多城市。”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三年时间里，张家嘉不仅亲身感受到了它的日新月异，也逐渐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她欣悦于南京今日的繁荣畅达，也乐于触摸六朝古都深厚的历史底蕴。
“南京对我而言已经有第二故乡的归属感。”张家嘉告诉记者，没有课的时候，她会和同学们去新街口商圈逛街购物，也会去科巷这样的老街区city walk，打卡地道的市井美食，感受最真实的烟火气息。
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实践类课程往往会要求学生以小组形式拍摄相关作业。在与大陆的同学合作的过程中，张家嘉发现，大陆的同学往往会迸发出更多的创意，以不一样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会让最终的作品更加精彩，她也非常钦佩大陆同学的见识和积累。
前不久，张家嘉和班上的其他两位同学共同创作了一部讲述台湾餐饮人在南京创业故事的微纪录片。最终的成片在班级播放后，老师和同学们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张家嘉在课堂上与同学交流
“作为一个台湾人，来到一个语言相通，但其他方面有所差异的地方。该如何去融入当地？怎么去克服陌生和不适应？我们想通过这部片子展现这个过程。”在与台湾店主的交流中，张家嘉了解到这位台湾餐饮人初来乍到时的彷徨，也感受到通过摸索和调整后这位创业者对今后在大陆发展的期许。
“大陆的互联网和外卖平台非常发达，这与台湾有很大的不同，对餐饮从业者来说，就意味着获客和营销方式上也要结合互联网的规律和特点。”这次微纪录片的创作经历让张家嘉深刻体会到了大陆互联网科技的强大。
对于不少台青而言，在大陆实习是丰富职场体验、感知大陆生活的理想方式。在当地台办的帮助下，张家嘉也利用假期进入了江苏一家市级媒体实习。撰写文稿、跟着编导外出拍片，在媒体的实践中她也在努力适应这个行业的工作要求。
“大陆的媒体拥有全球化的视野，而台湾的媒体还是更多聚焦于对台湾岛内议题的关注，这是让我感受很深的。”在谈及两岸传媒业的差别时，张家嘉直言。
决定留在大陆工作
随着近年来两岸交流交往日益频繁，越来越多的台湾学子看好大陆，选择毕业后在大陆开启人生新篇章。
张家嘉今年读大三，她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她希望暑期有机会去更高层次的平台实习，并在本科毕业后进入大陆的传媒业工作。
“此心安处是吾乡”。张家嘉坦言大学时期对自己影响还是很深的，这段穿越海峡的求学之路，不仅让她收获了知识和技能，也让她对大陆今天的发展有了更深的理解。
“除了饮食习惯还需要磨合，其他方面我觉得在大陆生活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张家嘉表示，自己对未来在大陆的发展有信心。她非常喜欢上海和广州，也希望毕业后有机会在这两座城市中找到职业发展的机会。
每逢寒暑假回到台湾，张家嘉常会被同学和亲朋好友问到大陆与台湾的不同。每到这时，她都会滔滔不绝地和大家分享自己在大陆的见闻和感受。
“比如大陆的移动支付，普及度非常高。不管是在商场还是街边小摊只带一部手机就能付款。”张家嘉坦言，现在自己回到台湾反而会有些不习惯，因为台湾的线下消费还是以现金和刷卡为主。
“现在回想起来，我很庆幸自己做出了来大陆读书的决定。不仅让我开阔了眼界，也见识到了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这些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张家嘉说。
“大陆比台湾年味更浓郁”
每年春节，张家嘉都会回到台湾与家人团聚。
直飞航程不到两个小时，让她感觉到南京和台北其实距离不是很远。
“我们是一个大家庭，会有二十多个亲戚来家里团聚。大家一起围炉聊天、亲手烹饪丰盛美食。”张家嘉坦言，与大陆相比，台湾近年来年味有所变淡，但家人团聚的温馨感依然浓厚。
“我还没有在大陆过过春节，但放寒假回台湾前，南京街头很早就有红灯笼和生肖形象的布置，春节氛围比台湾要更加浓郁。”张家嘉说，虽然不在大陆过年，但她依然会向大陆的同学送上新春的祝福。春节是两岸最重要的节日，在这个时刻，无论身在何处，都会心生对亲人和故乡的思念。
“我来大陆上学后，父母也多次来大陆旅游。看到大陆城市今天的变化，他们对我留在大陆的生活和发展也感到很安心。”张家嘉表示。
推进安宁疗护立法
最近几年，安宁疗护事业在我国发展很快。2017年2月，国家卫计委首次颁布有关安宁疗护的三个官方文件；2017年、2019年、2023年，国家开展了三批安宁疗护试点，全国31个省市当中，除了西藏，30个省市都有安宁疗护试点。目前全国安宁疗护的试点城市已达187个地级市，安宁疗护事业得到蓬勃发展。这里面有着您和中国生命关怀协会的努力。成绩之外，您认为我国的安宁疗护事业还有哪些地方需要继续努力？
在安宁疗护立法方面，我们还需要继续努力。
目前，在国际临终关怀事业发展上，英国、美国、韩国等国已经进入法制化轨道，相继制定和出台了相关法律、法规、标准和决策程序。
台湾地区跟咱们几乎同时起步，但在2000年就立法通过了《安宁缓和医疗条例》，之后又通过修正案，以保障疾病终末期患者的权益，允许患者按其真实意愿行使医疗自主权。
2016年，台湾地区又立法通过了《病人自主权利法》，新增五类安宁疗护服务对象：“处于不可逆转的昏迷状况”、“永久植物人状态”、“极重度失智”、“其他经公告的患者疾病状况或者痛苦难以忍受，疾病无法治愈且依当时医疗水准无其他合适解决办法的情形”等患者，在经过医疗机构确定后，可依照其预先医疗决定终止、撤除或者不施行维持生命的治疗。2019年，《病人自主权利法》正式实施。
咱们这边在安宁疗护方面还没有立法。2014年4月，接受《健康报》采访时，我建议政府将临终关怀列入立法和政策框架中，并纳入卫生服务体系的政策和制度中。
2016年2月，在“推进安宁疗护工作”座谈会上，我说，政府还没有将临终关怀服务真正作为国家健康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并承担主要责任。目前，除上海之外，政府层面的政策支持和系统性与连续性制度没有建立，致使临终关怀无法可依、无章可循。我希望政府能将临终关怀列入立法和政策框架中并纳入卫生服务体系的政策和制度中，使卫生资源能够较优先为之安排。
2022年4月16日，在中国安宁疗护事业建设与发展研讨会上，大家认为：自上世纪80年代，我国开展安宁疗护服务以来，安宁疗护仍未真正为大众所熟知并有效利用，我国尚未构建安宁疗护法律制度，安宁疗护服务的适用对象、实施条件、相关主体的权利与义务等内容亦不明确，特别是社工、志愿者、宗教师在安宁疗护工作中的定位和作用也不够清晰，解决这些问题，对推进我国安宁疗护建设工程十分重要。
当时，中国生命关怀协会提出，为确保安宁疗护工程推进快速、健康、有序，目前要重点做好两方面工作，一方面工作就是推进立法工作。在以下十个方面需要尽快加以立法规制：第一，安宁疗护机构准入标准；第二，安宁疗护医护人员资格标准；第三，安宁疗护患者收治标准；第四，安宁疗护患者意识自制标准；第五，安宁疗护用药标准；第六，安宁疗护护理标准；第七，安宁疗护收费标准；第八，安宁疗护医患关系处理标准；第九，安宁疗护社会服务、志愿服务和灵性关怀标准；第十，安宁疗护法律责任。
我们还在为之努力。
我国临终医学尚未形成独立学科
罗老师，目前，在国内的医院中，从事临终关怀事业是怎样的状况？存在着哪些困难？
在临终关怀领域，目前我国医疗资金投入少，机构生存困难；各医院开展临终关怀服务，大多都是赔钱。
临终关怀事业在我国虽然已经开展起来，但很难融入目前的医疗体系。
在政策法规层面，目前医院的评价体系仍集中于评价治愈性医疗模式，就是医院考核有六个标准：诊断准确率、治愈率、好转率、死亡率、床位使用率、床位周转率。这些评价标准对临终关怀机构并不适合，它们通常面临着零治愈率和较差的床位周转率。
从前，临终关怀机构基本上都是民营的，公立医院很少有干这个的，因为那样会影响它的“六个率”。临终关怀科室一上去，可能就把全院的“六个率”都拉下来了。
所以，我问一些从事临终关怀的医生，我说你们这些病床对于医院来说是拉分的，医院验收对你们有什么说法呀？他们说得单独核算，要不然……
此外，目前，我国姑息医学和临终医学尚未形成独立的医学执业和临床专业学科。1994年，卫生部把临终关怀科纳进医疗机构的诊疗科目，但没有详细的临终关怀的准入标准；2006年和2012年又分别下文，提出“有条件的医疗单位可以设立临终关怀科”，但要求按一级综合医院设立，没有人员配置和服务内容。
截至2024年，我国设立安宁疗护科的医疗卫生机构共计4000余家，在全国医疗机构中只占很少一部分。咱们国家大多数医院没有这个科，从事姑息医学和临终医学的，有的在康复科，有的在综合科，而且医生不愿意从事这种工作。为什么？
第一，从事临终关怀服务的医护人员，尚未建立相应类别的技术职称序列，你还得去考大内科或其他科，才能晋升职称，但你不在人家科室工作，你去考职称，是不是受限制？
第二，收入也不行。医护人员的奖金一般靠科室的收入，从事临终关怀的科室，没有大的检查，没有特殊的药和贵重治疗，收入肯定低。
此外，在社会支持方面，我们也是力量薄弱，在提供社会心理和宗教的（灵性）支持方面受到一定的制约和影响。心理师和社工没有正式编制，义工不足（缺少管理和激励机制），亟需社会进一步聚集力量。慈善政策、商业保险不给力，难以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使临终关怀得不到更广泛有效的开展。
灵性关怀
罗老师，您说，在推进临终关怀事业时，在提供社会心理和宗教的（灵性）支持方面受到制约和影响，我看在患者的灵性关怀方面，协会也做了很多研讨工作。
我们协会长期致力于“传播生命文化、关怀生命过程、维护生命尊严、提高生命质量、延伸生命预期”工作，希望通过多层次、多维度分析研究，实现全方位全人照护。对于临终关怀来说，要组成一个完整服务团队，应该有 6 种人：医生、护士、心理、社工、志愿者，然后就是神职人员。患者的灵性需求在疾病不同阶段都存在，规范化灵性照顾能帮助患者缓解身心及精神上的痛苦，达到安宁。
2017年3月，协会首次在京主办全国灵性关怀社会工作实务研讨会。我在会上说，临终关怀服务，需要综合性的团队、专业的服务。而灵性关怀是临终关怀的重要组成部分，目的是让人走得心安。把灵性关怀社会工作做好、普及，让老百姓受益，应该是人文关怀的重要组成部分，任重道远。
为提供医学界对“灵性痛苦”辨识，更好服务患者，协会还举办了医学灵性及灵性痛苦研讨会。
2017年7月1日-2日，协会在山西五台县举办第二届《医学灵性及灵性痛苦》研讨会，医疗、护理、医学人文、宗教、社工志工、社会爱心人士等，共同就“医学灵性及灵性痛苦”展开广泛讨论，以期推进我国医学灵性、灵性照护及人文医疗事业的进步，并结合时代发展造福民众。
在第一场聚焦灵性痛苦与灵性抚慰活动中，藏传佛教高僧洛日达娃法师对灵性进行了解读，汉传佛教悲月法师引领大家解读汉传佛教中的灵性；道教协会陈景展道长分析了中国传统文化对生死的认识；天主教张克祥神父就基督教义下的关爱生命的话题做了深入讲解。
在次日举行的医疗中灵性干预研讨会上，姑息医学专家王玉梅教授就《东西方灵性照顾实践经验》做了详实讲解，汉传佛教普悦法师就“优生安逝”做了精彩分享，藏传佛教洛日达娃法师和居士王向红老师合作，就藏传佛教对健康人生理念做了细致讲解，医学灵性知名专家、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邓涤教授就《灵性与医学的疏离和回归》做了回顾性研究和前瞻性分析。
协会李建华理事长在讲话中指出：灵性关怀需要从不同的文化、专业、理论、实践等角度去研究。面对当前全民健康的严峻形势，在座的各位专家有责任和义务寻求突破，把人性、人文关怀融入救治过程中。终末期病人最需要精神上的照护。宗教上的一些观念对临终关怀很重要。
我在讲话中说：几位宗教界的大德高人为我们介绍了不同宗教对生命、灵性的认识和相关基本知识，这些对我们将来面对宗教信仰的病人和家属的治疗和关怀起到很大的帮助。面对更多的病人是没有宗教信仰、或者是短时间内很难接受宗教的相关观念时，我们还是需要以人文关怀的角度去了解病人及其家属的文化层次、工作性质、经济状况、宗教信仰等，尽可能满足病人的需求，配合接受治疗，提高生命质量。
2025年1月21日，罗冀兰去看望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生命关怀协会名誉主席彭珮云。
2017年11月16日，协会和财团法人史怀哲宣道会在上海共同主办了全国安宁疗护医学人文及心灵关怀师资培训班（初阶）。开幕式上，台湾地区的邱仲峯教授谈到善终，包括身、心、社、灵四方面内容。他说，灵是我们民族非常欠缺的地方，有待于更多开发，进行本土化研究。邱教授希望安宁疗护发展，在今后能够提升死亡品质，让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尊严和善终。
毛春芳老师谈到大家普遍对灵性的认识误区，表示本次培训班能够勇敢迈出这一步，谈论灵性关怀，也是种突破。临终阶段的灵性关怀，是让患者平静有尊严地离去，让家属从痛苦悲伤中走出来。
树立“优死”观念
临终关怀在我国推行这么多年，目前国人的接受程度是怎样的？一般民众对于临终关怀的理解是怎样的？
从理念上讲， WHO对临终关怀的定义是：让每个生命晚期的人都能得到关爱和帮助，无痛苦、有尊严地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同时让其家属也能得到社会和心理上的支持与安慰，平顺地度过哀伤期 。
“临终”是人生命发展的必经阶段，疾病恶化到终末期或由于衰老使躯体、脏器功能衰竭，精神心理严重障碍时，其必然结果就是死亡。不需要再做类似化疗、高营养、输血、输蛋白、高级抗生素、到处切开、插管等治疗，而是要给予人文关怀和舒缓治疗。
临终关怀的特点是：
以患者为中心，按其意愿和需求提供服务，给予心理、社会及灵性照顾，尊重其生命尊严；
肯定生命，接受死亡，认同死亡是一种自然过程，不刻意加速或延迟死亡，使患者在死亡前能有最好的生活质量；
治疗仅注重缓解症状而不是根治，尽可能减轻患者痛苦及其他身体不适症状；
照顾患者的同时，还要照顾家属的身心健康。患者走后，帮助家属料理后事，并做好居丧期的心理照顾。
目前，我们在临终关怀方面的宣教工作滞后，大多数高等医（护）院校没有设立相应的专业学科，死亡研究、死亡教育、医学人文教育缺失，民众的认知接受和参与度差。
2006年10月7日，第二届“世界临终关怀与舒缓治疗日”，我们在北京闹市区做了大型宣传，专家举办义诊，散发宣传小册子，人家都躲着你走。你给年轻人吧，年轻人说我离死还远着呢。我说你离死远，有人不远，我们需要大家来关怀这些人。但人家拿着小册子，一会儿就扔掉了。那时，人们对生命关怀的认识还很粗浅，加之中国的传统观念，忌讳谈“死亡”，使得生命关怀理念很难推广。
2016年2月26日，我在“推进安宁疗护工作”座谈会上说，城市居民虽然对临终关怀知识有点了解，但是受到自身文化背景，传统观念和思维模式的影响，比如惧怕谈及死亡，亲属怕被认为不孝、见死不救，认为临终关怀就是放弃治疗，消极等死等，其实临终关怀是一种积极的、全人、全家、全程的照顾。很多人不能正确理解和接受临终关怀理念和服务。在40个国家开展的临终关怀情况调查中，国民认知度和参与度我国排倒数第一名。再加上临终关怀自身的宣传不得力，导致了一些居民对临终关怀持否定态度。
所以，我们还是切实加强临终关怀理念的宣传力度，广泛普及临终关怀知识的宣传教育，树立“优死”观念，普及对社会大众的死亡教育，使政府、医务人员及百姓都理解和接受临终关怀理念，才能主动去参与。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帕姆·邦迪（资料图）
当地时间1月29日，美国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以12比10的投票结果确认帕姆·邦迪出任美国司法部长。
邦迪曾担任检察长约18年，并在2011年至2019年间担任佛罗里达州总检察长一职，是佛罗里达州第一位女性总检察长。
1月29日，光刻机巨头阿斯麦（ASML）发布2024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2024年第四季度，ASML实现净销售额93亿欧元，创出历史记录，毛利率为51.7%，净利润达27亿欧元。2024年第四季度的新增订单金额为71亿欧元，其中30亿欧元为EUV光刻机订单。
ASML2024年全年净销售额达283亿欧元，创出了历史新高，较前一年净销售额276亿欧元增长了2.5%，净利润为76亿欧元，较前一年净利润78亿欧元下跌了2.5%，全年毛利率为51.3%。
ASML预计2025年第一季度净销售额在75亿至80亿欧元之间，毛利率介于52%至53%；2025年全年净销售额在300亿至350亿欧元之间，毛利率介于51%至53%。
ASML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傅恪礼（Christophe Fouquet）表示：“我们在2024年第四季度的收入创历史新高，净销售额93亿欧元，毛利率为51.7%，均超出预期。这主要得益于升级管理业务的增长，与此同时，在第四季度我们还确认了两台高数值孔径极紫外光刻系统（High NA EUV）的收入，并向客户发运了第三台高数值孔径极紫外光刻系统（High NA EUV）。”
对于未来业绩的预测，傅恪礼认为，AI（人工智能）是显著的增长驱动力。他表示，去年这一趋势就已初现端倪，AI正在引发市场格局重构——部分客户已从中受益匪浅，另一些企业可能尚未完全释放潜力。因此，如果AI需求保持强劲并且公司的客户有能力展开产能建设部署，那么ASML将有望在2025年实现营收预期区间的高位数。而另一方面，由于部分客户仍有一定的不确定性，这些就反映在全年预期区间的低位数中。
不过，最近中国AI初创公司DeepSeek推出的R1模型令人印象深刻，以极高的性价比对原有的算力供应链逻辑产生了冲击，包括英伟达和阿斯麦的股价也受到影响而出现大跌。
傅恪礼对DeepSeek的出现发表了积极的评价，他预计这一发展将推动半导体的更多需求，而不是更少。他还提到，业界围绕DeepSeek有“很多讨论”，但公司尚未听到有客户询问影响。傅恪礼指出，“人工智能成本降低可能意味着应用范围扩大。应用范围扩大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需求将增加。我们认为这是芯片需求增加的机会。”
此外，他预计，存储芯片市场在2024年表现强劲的基础上，预计2025年仍将保持强劲发展；逻辑芯片市场将有所增长，以基本满足AI的需求。此外在装机售后服务部分，已安装系统的数量在持续增长，EUV的业务份额在提升，并且预计明年会有更多升级管理的需求。综合来看，预计装机售后服务的业务也会增长。
对于中国市场业务在2023年和2024年度占比较高的问题，傅恪礼解释称，这是因为2022年甚至更早之前的订单还未交付，当时公司的产能还无法满足全部的市场需求；再加上其他客户的需求时间节点发生了变化，ASML能够向中国客户交付已经预订的设备。中国地区的交付量在增加，与此同时其他地区在减少，所以中国市场所占的份额相对出现明显上升。2025年中国市场的占比将趋向历史正常水平，恢复到2023年以前的常态状况。
傅恪礼还解释称，2024年12月美国出台了一系列新的法规，包括增加受限制的技术以及更新受限制的实体名单；荷兰政府近期也发布了新的法规。2025年的300亿至350亿欧元营收预期已充分考虑了出口管制的影响。
2024年10月份，由于“技术故障”，ASML原定于10月16日发布的第三季度财报被意外提前发布上网，虽然被公司快速撤下，但已经被各大第三方网站抓取。财报显示，阿斯麦第三季度订单额仅为26亿欧元，几乎只达到市场预期的一半。三季报发布后一度引发ASML股价剧烈波动。
ASML表示，公司的预期表现是基于与客户达成的周期性合作的评估，按季度来看的时候，新增订单金额会出现一定波动，无法准确反映公司的业务发展势头。今年ASML仍将按季度公布新增订单额，今年第四季度财报发布以后，ASML将不再披露这一数字，不过仍会公布年度未交付订单金额。
【编者按】
一年一度的 “世界最大规模人口大迁徙”——春运已拉开帷幕。40天里，预计90亿人次在9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交织流动。华夏大地上，此刻“流动的中国”已被具象化，这幅宏大的画卷真实且鲜活。
无论来处，皆有归处。天南海北的人们，只有一个方向：回家过年。
海报总设计 郁斐
美职篮（NBA）布鲁克林篮网队27日晚在主场纽约巴克莱中心举办一年一度的中国春节赛，通过系列年味展示活动，向当地球迷介绍中国传统文化，庆祝蛇年的到来。
中国驻美大使馆微信公号 图
当日的比赛由篮网队对阵萨克拉门托国王队。比赛开始前，中国驻美大使谢锋与篮网队投资人蔡崇信在场上交换春节礼物。全场1.7万余名观众均在自己的座位上领到新年红包。篮网队球员身着春节训练服，在中文报幕介绍下入场。
身着中国传统服饰的舞者表演了扇子舞，美国巴德音乐学院美中音乐研习院郭雅志教授及其学生陈晓文共同向观众展示了唢呐的魅力。
当日巴克莱中心被中国红覆盖，球场计分牌持续播放“中国新年”的滚动条，主持人不断喊出“中国新年”以助燃现场氛围，球迷们还可以领取免费的蛇年小工艺品和试吃中国美食。
来自新泽西州的篮网队球迷埃德加带着儿子在中场休息时品尝中国美食。他说，自己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中国春节庆祝活动，人们展现出的幸福、美丽的舞蹈令他印象深刻。他说：“我儿子在几年前就听说过中国春节，他热爱中国文化和历史。”
来自布鲁克林的高中三年级学生柏佐告诉记者，自己非常欣赏中国文化，中国食品的不同口味给自己留下了很棒的印象。身为非洲裔的柏佐说他尤其喜爱中国面条。
在比赛节间休息和暂停间隙，现场播放了球员拜年贺岁和体验中国文化的视频。
据介绍，篮网队始终致力于加深中美篮球交流，加强与中国球迷的联系。除举办春节赛等活动，篮网队还将在2025年10月赴中国澳门参加NBA中国赛。
当日的比赛篮网队最终以96:110告负。
一架飞机1月29日在南苏丹北部的联合州坠毁，目前已致20人遇难。
经总台记者与中国驻南苏丹大使馆确认，死者中包括2名中国公民，使馆表示正在协助处理善后事宜。
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全国性行业管理的社会团体
罗老师，后来成立中国生命关怀协会，是怎么一种情况？
2004年，第三届海峡两岸临终关怀学术研讨会在昆明召开。我和李家熙老师都去了。在这个会上，专家们一致提议，成立一个统一性组织，来规范全国的临终关怀服务。
一开始，我们想在2003年成立临终关怀机构，由卫生部或者癌症基金会主办，这将是国内第一家临终关怀协会。后来决定，由中华国际科学交流中心去做这件事情，但一波三折。
2005 年，我们开始筹备中国生命关怀协会，筹备组就在东方医院中西医结合肿瘤诊疗中心的办公室。
因为李家熙老师不是学医的，作为陈敏章的学生，同时也是一名医生，我没有理由不支持李老师开展临终关怀事业，我一定要支持这个事，我就开始统领协会的筹备工作。
我和李老师去找了耿德章，他是中央保健委员会原副主任、卫生部保健局原局长；吴蔚然，他是北京医院名誉院长；崔以泰，天津医学院书记；他们三人和李老师共同作为协会发起人。黄天中教授也参与了协会筹备工作，但他是美籍，只能做顾问。我们请李家熙老师做协会创始理事长。
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彭珮云曾经分管卫生、教育，她特别支持这个事，帮助我们申请协会成立。我们还得到了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顾秀莲的支持。我们成立协会的申请，经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和回良玉批准，民政部也就批了。
2006年4月16日，中国生命关怀协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成立。
2006年4月16日，中国生命关怀协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成立大会。
可以说中国生命关怀协会（Chinese Association for Life Care），是在我国人口老龄化速度加快，慢性疾病高发，对生命健康威胁加重的背景下，根据原国家卫生部部长陈敏章先生的遗愿，由李家熙、吴蔚然、耿德章、崔以泰等教授发起和倡导，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彭珮云、顾秀莲关怀和推动下，经国务院批准，在民政部、卫生部及社会各界朋友的大力支持下成立的全国性、专业性、公益性的社会团体。
协会的业务主管单位是卫生部，当时协会成员大多数是卫生界的人，由从事老年医疗护理和临终关怀服务的医务工作者、志愿者、法律工作者及社会各界热心人士组成。
协会的宗旨也很简单，就是致力于临终关怀服务、舒缓治疗、老年医学研究、老年医疗护理及保健，创立和发展中国的生命关怀事业。主要任务是实施全国临终关怀的行业管理；积极开展国内外的学术交流、探索社区临终关怀服务模式和中西医相结合的特色治疗；组织和培训临终关怀专业队伍；宣传动员社会各界参与临终关怀服务活动；救助贫困的临终病人等。
李家熙理事长在成立仪式上说：“ 中国生命关怀协会的成立标志着我国的临终关怀事业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临终关怀有了一个全国性行业管理的社会团体。”
我是协会的创会秘书长，当年8月，在接受《中国卫生产业》采访时，我说，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程度的日益加剧，各种形式的临终关怀组织、老年护理院和养老院在大中城市应运而生。推动临终关怀事业健康发展，使其规范化、 标准化、系统化是中国生命关怀协会的迫切任务。
协会做了哪些工作
罗老师，您在中国生命关怀协会担任秘书长12年，在推动临终关怀事业方面，协会做了哪些工作？
我们协会刚成立时，由于社会上传统观念、利益藩篱、体制阻碍、政策约束等因素影响，在推进临终关怀事业上，面临着很多困难，可以说是步履蹒跚，负重前行。
我们在困难中起步，不断发展壮大队伍，广泛吸纳有德有才有爱心的专家、学者、企业家、志愿者和社会工作者加盟。
到2015年，协会已有常务理事71人、理事211人、理事会员单位116个，个人会员超过2万，特邀专家91人，其中两院院士5人，近2万名志愿者活跃在全国各地。
到2018年，协会的理事、会员（含志愿工作者、社会工作者）已有10万多人，分支机构50个，分为工作委员会、学术专业委员会及专项基金委员会；每年独立或联合办班、办会、办各种公益活动已超过百次，服务社会弱势生命群体达12万人次。
在工作理念上，2012年协会理事会换届以后，把生命关怀从医学、医疗领域向社会学范畴拓展，推行全方位、全社会、全人全程的生命关怀，但是临终关怀及舒缓治疗工作仍是我们的重点。
协会成立的2006年12月，我们就举办了首届“生命关怀论坛”，以后“生命关怀论坛”每届一次。 2008年11月，协会主办了上海国际肿瘤姑息论坛。各专业委员会每年都举办各类论坛、研讨会，交流全国各地临终关怀及舒缓治疗的经验、做法，努力在医学领域推进此项工作。
协会前12年，我们办起“关爱生命网”，传播现代生命文化知识，宣传临终关怀理念。
2006年，我们组织拍摄了《生命不息，关怀不止》电视专题片。2009、2010年，协会和中央电视台联合录制了专题片《给生命更多的爱》及其续集，向全国宣传临终关怀理念。我们还出版了《最后的陪伴》、《临终关怀100道问答题》，宣传新的生命关怀理念。每年的“世界临终关怀与姑息治疗日”，协会都会组织专家研讨和宣传教育活动，帮助患者举家平顺度过生命危机时刻，使逝者安详、生者无憾。
协会重视人才培养，先后主办或合办全国安宁舒缓疗护（临终关怀）管理与适宜技术学习班、全国舒缓疗护（临终关怀）老年护理师资培训班、全国临终关怀（舒缓疗护）伦理与实践培训、全国安宁疗护（临终关怀）岗位职业资格培训班、全国安宁疗护医学人文及心灵关怀师资培训班等，使我国临终关怀服务质量与水平不断提高。
协会多次组织人员赴英美日、港澳台参访学习，参加亚太地区临终关怀组织年会、欧洲姑息治疗年会。2010年9月，我和协会常务理事马克医生，应邀参加了在美国旧金山举办的“第三届全球姑息治疗及临终关怀研讨会”。马克医生作为中国代表发言，题目是“临终关怀在中国”，引起各国对中国临终关怀事业的关注，让更多国家了解了我国开展临终关怀的情况。2011年、2015年、2017年，协会多次组织参加全球姑息护理联盟(WPCA)在各国召开的亚太区临终关怀大会，了解了各国各地区临终关怀的发展情况 ，拓展临终关怀知识和经验。
2015年9月，我和协会同事应英国伯明翰大学和GSF中心（英国全国黄金标准框架中心，由英国NHS及临床指南制定机构授权，为普及推广生命末期及临终关怀服务黄金标准体系的社会非盈利机构与协调中心）邀请，对英国临终关怀机构进行为期八天的考察学习，先后考察了南丁格尔养护院、女王医院和圣法郎西斯临终关怀医院，参加英国2015年临终关怀学术年会，与英国伯明翰大学和GSF认证中心专题洽谈。
协会积极借鉴英国成熟的临终关怀经验，推进我国临终关怀事业发展。协会的专家还先后会晤支持中国儿童临终关怀事业的英国安妮公主、亚太地区临终关怀与姑息医疗协会主席Cyn thia Goh(吴冯瑶珍)女士，接待加拿大访华团、美国IPHPC特使Dr. Michael Niso、 美国和睦家医疗集团、澳大利亚昆士兰州临终关怀研究和教育中心、英国客人等，交流开展临终关怀事业的经验。
在全国开展安宁疗护工作中，协会配合政府制定印发了我国第一套《临终关怀示范基地标准》和《临终关怀培训基地标准》；建立了第一批6个全国临终关怀示范基地和两个临终关怀培训基地；协会创建的首个医养融合示范基地，已被国家有关部门确定为全国的试点单位。
2014年4月，协会与上海市医学伦理学会等在上海联合举办临终关怀（舒缓医疗）伦理与实践国际研讨会。会上，世界卫生组织前副总干事、协会顾问胡庆澧教授宣布：“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临终关怀和姑息医疗联盟在今年1月出版的《临终姑息治疗全球地图集》中，缺少了占世界人口1/5的中国临终关怀的资料，如今这一空白已被填补”。我们让世界了解，在国际安宁疗护领域，中国没有缺席。
2015年9月，协会与美国托马斯大学共同主办厦门国际临终关怀高峰论坛。
2016年4月，协会与中国心理卫生协会等联合举办了我国第一届尊严生与安乐死国际学术论坛。
2016年11月，协会主办第二届儿童临终关怀国际论坛，探索国内人文关怀视角下的儿童临终关怀的模式与实践……
此外，在协会支持或主持下，施永兴老师和我主编的中国第一部《临终关怀学词典》经全国200多位专家、医者共同努力，历时14年终于出版，系列临终关怀、疼痛诊疗、人文护理学、人文护理准则及医院人文建设等专著相继问世。
协会还积极向政府主管部门建言献策，完成卫生部门和民政部所委托的多项政策调研项目，积极推动政府主管部门建章立制，使安宁疗护有章可循、有法可依。协会广泛开设宁养病房的建议已被政府有关部门采纳，在反复呼吁下，临终关怀部分经费已开始纳入长照险报销范畴的试点……
全国性临终关怀调查
协会积极向政府主管部门建言献策，完成卫生部门和民政部委托的多项政策调研项目，积极推动政府主管部门建章立制，推动临终关怀事业规范化、标准化，具体做了哪些工作？
我们首先做的就是在全国开展临终关怀情况的调研。
为全面反映我国城市临终关怀服务的状况和存在问题，了解老年人和各种疾病末期病人对临终关怀服务的需求；为社区临终关怀服务的开展提供政策建议，2007年7月-11月，协会组建了中国城市临终关怀情况调查课题小组，确定了研究对象，制定课题计划，落实分工，完成问卷调查表设计。
2008年6月3日，卫生部疾控局对该课题批准立项，协会调研部承担调研任务。课题组先后调查了北京、天津、上海、成都、昆明和杭州34家各级各类医疗机构。调查问卷涵盖临终医疗服务资源状况、临终关怀服务提供情况、临终关怀医疗机构运营情况、临终关怀机构从业人员基本情况、临终关怀特色服务模式情况、临终关怀发展有关政策落实情况等七大方面。
2009年，课题组又组织第二批样本单位调查，在北京市松堂关怀医院、北京朝阳门医院第二病区等6家医院，开展了部分临终关怀服务机构现状问卷调查。
2009年7月19日， “中国城市临终关怀服务现状与政策研究”的课题报告，在卫生部通过了结题评审。
这是我国第一份《城市临终关怀现状调查及政策建议报告》，分为总报告、技术报告、专题报告及有相关数据，调查结果显示，即便是大城市，临终关怀资源也十分匮乏，京、津、沪等地临终关怀机构型和社区居家型的床位数与实际需要量相差巨大。
该课题同时形成了14篇学术论文。2010年，协会调研部领导王光荣和施永兴，根据相关调研情况，联合主编出版了《中国城市临终关怀服务现状与政策研究》。这是我国第一本《临终关怀学》理论专著，通过分析中国城市临终关怀服务的现状和存在问题，为建立有中国特色的临终关怀服务模式提供依据，为改善和提高临终病人的生活质量提供可能。
在上述课题的基础上，我们又开始了《中国临终关怀准入标准及规范化研究》课题的研究，2009年10月由卫生部疾控局批准立项。
这个项目是为了更好地推进我国临终关怀事业发展，探讨临终关怀机构及服务运作模式，为卫生部制定相应的临终关怀政策和制度提供科学依据及建议，并为今后出台一套临终关怀服务准入标准与规范化制度奠定基础。
它的主要研究目标，一是制定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临终关怀科准入标准与规范化和社区居家临终关怀服务准入标准与规范化项目，二是住院临终关怀机构准入标准，三是规范化服务内容及相关配套表格。
2010年12月20日，《中国临终关怀服务准入标准与规范化研究》课题，经过专家评审，顺利结题。这一调研成果被上海市卫生局采纳，2012年6月作为政府文件（《临终关怀科准入的基本标准》和《管理指南》）下发执行。
此外，2008 年、2009 年，我们还完成了中国农村临终关怀现状的调查研究，这是民政部的课题，我们提交了调研报告。
在协会的第二届，为了制定出全国临终关怀服务的标准和机构建设的设置，我们又搞了一次全国调研。
2014年，我和协会副秘书长、首都医科大学教授李义庭讨论，根据目前我国临终关怀医疗服务的现状，亟须解决临终关怀机构的准入标准、指南、操作规程和医疗服务规范，只有行业标准尽早出台，才谈得上保障体系的精准介入。协会专门写了请示报告，向国家卫计委申请研究项目支持。
2014年10月，经国家卫计委批准，该项目以《构建中国临终关怀医疗服务体系的研究》为名正式立项。
我是项目组织协调工作总负责人，李义庭作为项目研究设计实施总负责人，对研究项目进行了总体设计，经专家组讨论，最后确定六个分课题进行研究：临终关怀医疗机构体系建设的研究、临终关怀医疗管理监督体系建设的研究、临终关怀医疗技术保障体系建设的研究、临终关怀医疗服务保障体系建设的研究、临终关怀医学人才培养与培训体系建设的研究、中外临终关怀医疗服务体系建设的比较研究。
这个项目没有经费支持，我和协会另两位领导梁文昌、乔得径凑了30万元启动了课题。
我们成立了专家委员会，集中了全国一流的临终关怀专家，并向协会会员单位公开招标。我们又搞了一次全国调研，分东西南北中，西部贫困地区也有，沿海发达地区也有，大城市、中等城市和小城市都有，分别做了调研。
课题2017年5月通过了专家验收。这个课题的研究，是站在国家的角度上对我国临终关怀医疗服务体系的顶层设计，总体目标是力求突破国内临终关怀发展的现实障碍及瓶颈，为有关部门将来制定临终关怀相关的法律、法规、标准和政策等，提供有重要参考和应用价值的科学依据，为探索建立中国本土化的临终关怀医疗服务体系的基本框架，提出具有针对性及可行性的意见与建议。
专家评审意见认为，该研究项目从我国临终关怀医疗卫生事业的现实出发，借鉴了国际临终关怀的先进经验，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理论和实践的研究。研究从六个分课题入手，从区域卫生规划、机构标准与功能、技术规范与服务指 南、政策保障、人才培养以及中外比较研究的全方位展开，并进行了高度的凝练，构建了以“指导思想、总体目标、基本原则和十大任务”为框架的中国临终关怀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特别是阐明了临终关怀医疗卫生服务“国家主导、社会参与、家庭为基础、社区为半径、临终关怀专科医院为依托、综合医院为指导”的“六位一 体”管理模式，成为体系建设的核心内容，不仅具有很强的实践指导价值，更具有很高的理论学术价值。
相关调研报告我们交给了国家卫计委，它后来出台的机构设置收费标准和服务指南基本上是按我们调研的分析制定出来的。
在课题期间，协会专家还参加了国家卫计委医政医管局组织的“安宁疗护中心基本标准”专家座谈会、《安宁疗护试点工作方案》、《安宁疗护中心基本标准和管理规范（试行）》和《安宁疗护实践指南（试行）》意见征询讨论。
2017年2月，国家卫计委颁布《安宁疗护中心基本标准(试行)》、《安宁疗护中心管理规范(试行)》、《安宁疗护实践指南(试行)》，这是我国首次出台有关安宁疗护的官方文件。
2017年8月，国家卫计委家庭司司长王海东听取协会的工作汇报，肯定了《中国临终关怀医疗服务体系建设研究》的系统性、完整性和开创性，是制定相关政策的重要参考。
根据上述课题研究，2018年10月，我们出版了《临终关怀医疗服务体系建设研究》一书。
在其他课题方面，我们协会还为国家卫计委和老龄委完成如下课题：北京城乡社区老年临终关怀工作的可行性研究， 创建社区老年临终关怀服务模式研究，中国临终关怀事业现状、问题与对策等。
为了安宁疗护试点工作
2017年、2019年，国家卫生部门先后在全国开展安宁疗护两批试点工作，中国生命关怀协会为此做了哪些工作？
安宁疗护试点工作是国家层面主导推动，我们协会配合政府部门做了具体工作。
2015年，新加坡连氏基金会委托英国《经济学人》智库发布《2015年度死亡质量指数（The 2015 Quality of Death Index）》，在80个受访国家与地区中，中国大陆死亡质量综合得分为23.3（满分100），排在第71位。 此报告对咱们触动很大。我们协会给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写信，说现在老龄化严重，癌症病人也多，慢病死亡的老年人也多，建议把临终关怀在全国开展起来。俞正声回信说，“我不分管此事（临终关怀），但知道这是一项对社会、对病人都很有意义的工作。祝愿协会工作开展得更好。”我们也找了全国政协副主席韩启德汇报工作，他也表示支持临终关怀的开展，给协会提了建议。
2015年下半年，韩启德率队到郑州、上海、杭州和北京调研安宁疗护工作开展情况。2016年4月21日，俞正声主持第49次双周协商座谈会，主题就是“推进安宁疗护工作”。
2017年2月，国家卫计委出台了《安宁疗护中心基本标准(试行)》、《安宁疗护中心管理规范(试行)》、《安宁疗护实践指南(试行)》。
2017年5月26日，国家卫计委家庭发展司在北京召开了安宁疗护试点工作研讨会。协会陈峥副理事长、李义庭副秘书长、李金祥教授和调研部常务副主任施永兴等应邀出席，为安宁疗护试行方案献计献策，建议将临终关怀纳入区域卫生事业的规划，纳入国家顶层设计当中；建议做好临终关怀的层级定位，建立和完善从国家、省市地区、医疗机构等标准制定；深入研究适时设立临终关怀学科；并扩展国际通道，提高国家影响力。发言受到家庭司领导和与会代表的认可和高度重视。
2017年9月7日，安宁疗护试点工作启动会在上海举行。我在会上做了《临终关怀在中国》的报告，并建议我国推动临终关怀事业，当前可开展以下工作：加入世界临终关怀与姑息治疗日的活动中去，组织研讨、文体活动、志愿者活动等等；对医护人员、社工、志愿者及管理人员进行培训；试点工作在全国逐步推广。
而我们的中期目标是：建立姑息医疗专业学科，培养专科医生；出台“临终关怀医疗服务指南”，“监督评估体系”；临终关怀服机构一定要有社会工作者和心理咨询师编制；解决医保问题，不按医疗项目支付，因舒适护理、心理抚慰及各种咨询无法计费。按单病种计费，另加补偿。
终期目标：建立一个完整的“临终关怀医疗体系”。
关于试点单位，我建议：因地制宜，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对待。各地开展工作会有困难，要调动地方政府积极性，开展适于当地的临终关怀服务；对经济不发达地区临终关怀开展情况进行调研，总结经验；有政策，还要有人和钱才能开展，欢迎社会参与；观念的改变会漫长，业内工作者要有耐心。
2017年10月，国家卫计委在全国5个市区开展安宁疗护第一批试点工作；2019年12月，又推动全国71个地区开展第二批安宁疗护试点工作。
为顺利推动安宁疗护试点工作开展，提升安宁疗护人才队伍能力，2017年12月21-23日， 国家卫计委家庭司和北京协和医院举办全国安宁疗护试点工作人才队伍能力建设培训班，9名受聘授课专家中，有三名来自协会：调研部常务副部长施永兴老师、四川大学华西第四医院李金祥主任、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新昆华医院马克主任。
此外，我们协会受国家卫计委委托，承担了第一批、第二批安宁疗护国家试点的基线和终线调查工作，由协会调研部常务副部长施永兴老师主持。
基线调查是从供需两方的角度，调查试点地区的基本数据，包括经济、人口、地理、疾病死亡情况，疾病死亡里面特别涉及肿瘤死亡情况，每年肿瘤的发病率多少，死亡多少，以及社区老年人对安宁疗护的态度、需求等；还有试点地区的样本机构情况，包括医护人员的基本配备情况，他们的安宁疗护知识、行为、态度……要给每个城市测算，需要多少安宁疗护机构，需要多少张床位，需要多少医护人员等等。
基线调查两年后，再做一个终线调查，对照两个调查，最后给出试点地区的安宁疗护供需方面的测算情况，写出报告交给国家卫计委。
施老师主持的前后两批调查，涉及全国30个省市，八九十多个城市，在4年时间里，有将近9000 个人参加调研工作，工作量很大。
2022年4月16日，在中国安宁疗护事业建设与发展研讨会上，施永兴老师在做报告时说，全国第二批安宁疗护试点工作，试点地区由第一批的5个扩大到第二批的71个，试点覆盖5个省（市）提高到29个省（市），占全国省（市）总数的93.54%。该调查从总体了解了试点地区安宁疗护服务基础、现状和进展，分析了试点工作中经验和做法以及面临的实际困难，探讨了安宁疗护需要重点关注和解决的问题，为安宁疗护试点工作的推进和建设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