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星期三(1月1日)公布的官方数据显示,2024年全国电影票房收入同比下降近四分之一,这对尚未从疫情中完全恢复的该产业是个打击。
根据中国国家电影局1日发布数据,中国2024年电影总票房为425.02亿元人民币(约合58.2亿元美金)。本文后述票房均以人民币表述。
这一总收入比2023年的549.15亿元下降了22.6%,比2019年疫情前的高峰水平低34%。
其中,国产电影票房为334.39亿元,比2023年的460.05亿元下降27.3%。
据统计,观影人潮严重流失。2024年全年观影总人次为10.07亿,比前一年减少了2.91亿,下滑22%。
尽管《热辣滚烫》(YOLO)和《抓娃娃》(Successor)等喜剧片提振了部分票房,但人们对疫情后连续两年票房增长的期望已然落空。《热辣滚烫》讲述一名封闭自我的女子通过拳击重返社会的故事;《抓娃娃》则是一对富豪夫妇隐瞒财产、以促进儿子品格养成的幽默故事。
综合中国财经媒体《界面新闻》的报道与票务平台“灯塔”、“猫眼”的数据,自数个重要票房档期来看,全年电影票房的下滑实属意料之中。
例如暑期档票房仅116亿元,相比2023年的206亿接近腰斩。十一长假档仅21亿,比2023年下滑了23%。而在年底前的最后一个档期平安夜,全国票房收入仅有3840万元,不到去年的四分之一,暴跌到至少13年来的最低点。
产能下降、短视频竞争、经济放缓 官媒报喜不报忧
路透社报道,中国电影票房的下滑是多重因素所致,包括国产剧情长片数量减少、来自线上视频的竞争以及全国范围的经济放缓。
影业产制部分,去年中国共制作了612部剧情片,较2023年的792部有所减少。
在本土电影行业基础不稳的情况下,外国电影重新占据一席之际。
好莱坞大片《哥斯拉大战金刚2:帝国崛起》和日本动画电影《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成功进入年度票房前十名。相比之下,2023年的票房前十名完全由本土电影主导。
其他票房成功的外国电影还包括《异形:罗慕路斯》。据报道,这部科幻恐怖片收入7.86亿元,使中国成为该片全球收入最大的贡献来源。
中国国产片的衰退还反映了该行业投资减少和产能下降的趋势。电影制作在2020年到2022年因严格的疫情防控措施而中断,行业目前仍未从其冲击中恢复。
在消费端,《界面新闻》报道指出,中国导演黄建新曾提到“口红效应”在当今社会的失灵现象。
口红效应原是指在金融危机的情况下,看电影被认为是相对低消费的娱乐选择。在经济衰退之下,黄建新认为,“随着网络和移动终端的诞生,看电影逐渐被多种新的观看方式分流或替代了。”
对于中国电影票房下滑,中国官媒新华社维持其“报喜不报忧”的一贯基调,在报道全年票房时只字未提,转而将报道焦点放在现实题材影片的讲述、影院播放奥运会比赛和演唱会等新型态娱乐的描绘之上。
路透社报道,截至当地时间下午3时30分,2025年元旦当日的票房收入略高于2亿元。这与去年创下15.3亿元记录相去甚远,不过,去年的元旦假期因逢周末而延长了两天。
(本文参考了路透社的报道。)
美国财政部星期二(12月31日)对俄罗斯和伊朗的两个组织宣布了制裁措施,它们被指控试图在11月大选前针对美国选民散布虚假信息,加剧社会紧张局势,煽动分歧。
美国情报部门此前已指称俄罗斯和伊朗两国政府传播虚假视频、新闻报道和社交媒体帖子,旨在操纵选民,破坏对美国民主的信任。
财政部负责反恐和金融情报事务的代理副部长布拉德利·史密斯(Bradley Smith)在一份声明中说:“伊朗和俄罗斯政府通过有针对性的虚假信息活动,试图分裂美国人民,攻击我们的选举程序和机构。”
“美国将继续保持警惕,防范破坏我们民主的对手。”
根据财政部,总部位于莫斯科的“地缘政治专业知识中心”(Center for Geopolitical Ex-pertise)负责制作、资助和传播关于美国候选人的虚假信息,包括使用人工智能创建深伪视频(deepfake)。
指控称,俄罗斯总参谋部军事情报总局 (GRU)向“地缘政治专业知识中心”提供资金支持。
除了制裁组织本身,美国的制裁措施还针对其负责人。当局表示,该负责人还负责监管针对西方的网络攻击和破坏活动,并与俄罗斯军情人员密切合作。
据美国政府表示,该中心利用人工智能快速制作关于美国候选人的虚假视频,创建了大量看似合法的虚假新闻网站,甚至向美国网络公司付费制作亲俄内容。
另一遭制裁的实体则是名为“认知设计生产中心”(Cognitive Design Production Center)的伊朗组织,它是伊斯兰革命卫队(IRGC)的下属机构。美国已将伊斯兰革命卫队认定为外国恐怖组织。
官员称,“认知设计生产中心”至少自2023年以来一直致力于在美国挑起政治紧张局势。
美国情报机构指责伊朗政府试图煽动在美国对加沙战争的抗议活动。伊朗还被指控侵入多名现任和前任美国高级官员的账户,其中包括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竞选团队的高级成员。
选举前夕,美国情报官员示警,俄罗斯、伊朗和中国都试图破坏公众对美国民主的信心。他们还得出结论称,俄罗斯试图支持特朗普。特朗普曾赞扬俄罗斯总统普京,建议削减对乌克兰的资金支持,并多次批评北约联盟。
官员们表示,与此同时,伊朗试图反对特朗普竞选连任。在特朗普的第一个总统任期内,美国退出了与伊朗的核协议,重新实施制裁,并下令击杀伊朗将军卡西姆·苏莱曼尼(Qassem Soleimani)。
俄罗斯和伊朗均否认试图影响2024年大选的说法。
“俄罗斯从未且不会干涉其他国家的内部事务,”俄罗斯驻华盛顿大使馆的一位发言人在电邮中回应道。
“正如普京总统一再强调的那样,我们尊重美国人民的意愿。所有关于‘俄罗斯阴谋'的影射都是恶意诽谤,是为了美国内部政治斗争而编造的,”发言人补充说。
伊朗官员星期二未立即作出回应。
(本文依据了美联社和路透社的报道。)
华盛顿 —
在世界卫生组织(WHO)发表声明呼吁中国“在道义和科学上很有必要”提供更多的新冠疫情数据和数据访问权限以便了解疫情溯源后,中国外交部星期二(12月31日)辩称,在新冠病毒溯源问题上,中国分享的数据和研究成果最多,“毫无保留地”分享有关新冠疫情的防控和诊疗经验,并重申“坚决反对”对溯源问题的任何形式的“政治操弄”。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星期二举行的例行记者会上被问及世卫组织的最新呼吁时重申了中国的一贯辩解立场,称中方在新冠病毒溯源问题上,“始终秉持科学、开放、透明精神”。
“五年前新冠疫情爆发后,中国第一时间向世卫组织和国际社会分享疫情信息和病毒基因序列,毫无保留地分享防控和诊疗经验,为国际社会抗击疫情做出了巨大贡献,”毛宁称。
新冠病毒疫情最早于2019年年底在中国湖北省武汉市爆发,并迅速向中国全境和全世界传播蔓延,导致全球几百万人染疫死亡。而在整个疫情肆虐期间,世卫组织一再指责中国政府在病毒溯源问题上缺乏透明度和合作精神。
世卫组织的一个专家组2021年初曾经前往中国,在中方同僚的陪伴下实地调查新冠病毒的起源,并在之后联合起草的一份报告中推断,病毒有可能是从蝙蝠经由某个或多个中间宿主传播到人类,实现人传人,而地点很可能就是一个市场。
从那时起,世卫组织的专家组就无法再次进入中国,而世卫也一再呼吁北京提供更多的相关数据和资料。
毛宁声称,世卫组织的专家组在华考察期间“去了所有想去的地方,见了所有想见的人,看了所有想看的材料,并援引部分专家的话说,“中方的开放透明超乎预期”。
“国际科学界有越来越多线索将病毒源头指向全球范围,溯源工作也应基于全球视野,在多国多地开展。中方愿同各方一道,继续推进全球科学溯源研究,为防范未来可能出现的传染病作出积极贡献,”毛宁暗示应当在中国之外寻找新冠病毒的溯源。
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本月表示,如果一场新的大流行病爆发,“世界仍然面临五年前让2019冠状病毒大流行病(Covid-19)生根的某些同样的缺失和弱点”。
“但是世界也从大流行病中学到很多痛苦的教训,并采取重大举措,加强对未来的传染病和大流行病的抵御,”法新社援引谭德塞的话说。
面对新冠疫情对世界的重创,世卫组织194个成员国2021年12月起开始就达成一项大流行病预防、准备和应对等内容的协议展开谈判。谈判虽然在绝大多数议题上达成了一致,但是在制药业非常发达的西方国家和医疗设施简陋的穷国之间仍存在一些严重分歧。
法新社指出,虽然分歧不多,但是却涉及协议的核心,那就是迅速分享新病原体的义务,以及从新病原体中获取的抗击大流行病的好处与收益,例如由此研发出的疫苗等。
达成这一协议的最后期限是2025年5月。
台北 —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星期二(12月31日)晚间发表2025年新年贺词。他表示,2024年中国经济已呈回暖向好态势,预计全年国内生产总值将超过130万亿元人民币(约合17.8万亿美元)。在谈及敏感的台湾问题时,习近平强调,“谁也不能阻挡祖国统一的历史大势。”
习近平在贺词中首先提到,面对国内外环境变化带来的冲击,中国政府推出一系列政策“组合拳”,扎实推动高质量发展。
习近平:经济挑战可以克服,中国民众“获得感更充实”
他以一系列数字展现了2024年中国经济发展的成果。例如,粮食产量突破1.4万亿斤,“中国碗装了更多中国粮”;因地制宜培育新质生产力,在人工智能、量子通信等领域取得新成果,新能源汽车年产量首次突破1000万辆。
对于中国社会中的“一老一小(老年人及小孩)”、教育医疗等问题,他则表示,随着中国政府提高养老金、下调房贷利率,还有直接结算范围扩大,方便异地就医、消费品以旧换新等政策,“大家的获得感又充实许多”。
在社会民生方面,习近平特别提到“一老一小”(老年人和儿童)以及教育医疗等领域面临的问题。他指出,中国政府通过提高养老金、下调房贷利率、还有直接结算范围扩大,方便异地就医、消费品以旧换新等政策,让“大家的获得感又充实了许多”。
习近平说,2025年中国将全面完成“十四五”规划。但他也坦言: “当前经济运行面临一些新情况,有外部环境不确定性的挑战,有新旧动能转换的压力”,但强调这些困难“经过努力是可以克服的”。
习近平谈台海:谁也不能阻挡统一大势!
在外交领域,习近平指出“当今世界变乱交织”,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深化全球南方团结合作、持续推进“一带一路”,并通过各种国际组织“为维护世界和平稳定注入更多正能量”。
对于港澳及两岸问题,习近平称中国将坚定不移贯彻“一国两制”方针,保持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他说:“两岸同胞一家亲,谁也无法割断我们的血脉亲情,谁也不能阻挡祖国统一的历史大势!”
在前一年的贺词中,习近平对两岸问题的论述则称“祖国的统一是历史必然”。
习近平最后强调,“世界百年变局加速演进,需要以宽广胸襟超越隔阂冲突”,中国愿同各国一道,做友好合作的践行者,共同开创世界的美好未来。
每到岁末年终,习近平的新年贺词以及他在全国政协新年茶话会上的讲话,向来是外界观察中国政经动向的重要窗口和风向标。
他在星期二的政协茶话会上强调,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不仅有风和日丽,也会有疾风骤雨甚至惊涛骇浪”,并期许众人“要保持战略定力”。
包承柯:贺词论述“百年变局”首重中美关系
上海东亚研究所副所长包承柯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指出,习近平在新年贺词及近年来几次关于两岸问题的讲话中,都谈到“祖国统一”,显示这是中国对台政策清晰的目标。
包承柯认为,值得玩味的是,习近平在论述“世界百年变局加速演进”之后,又强调“梦虽遥,追则能达;愿虽艰,持则可圆”,就是表达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美好追求;虽然他没有点名,但美中关系,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包承柯说:“最主要中美两国都是世界的经济大国,中国不管经济也好、科技也好,都在蒸蒸日上的发展,美国如何去看待中国经济、科技、军事的发展,这样一种心态,影响着中美关系与走向稳定还是不稳的重要指标。”
洪敬富:贺词宏大叙事,与中国民众感受如“平行时空”
位于台南的成功大学政治学系教授洪敬富则认为,相对于外交和两岸问题,习近平今年贺词中,对于中国国内经济与民生的着墨更深。
洪敬富指出,习近平用了相当篇幅,列举人民生活改善,以及各种“国之重器”的宏伟建设,是要在宏观视角上,营造积极正向的“中国式现代化”,但这恐怕跟今年中国百姓的实际生活感受,存在落差。
洪敬富告诉美国之音:“习近平讲的是让人民过好更好的生活,可是非常多中国的老百姓感受其实是生活更加的困顿,降薪、失业、实体店铺不断倒闭,或者是社会暴力、戾气等等,恐怕他活在一个平行的政治跟经济时空。”
台湾两岸事务官员:对2025年两岸关系“审慎但不悲观”
星期二下午,一位因事涉敏感,拒绝透露姓名的台湾两岸事务官员在简报会中指出,展望2025年,台海两岸要面对的可能变局,首先是1月20日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就职后,可能会对台海两岸带来影响,台湾方面正持续掌握风险。
另一方面,他指出,从今年的经验来看,无论台湾总统赖清德展现多少善意,中方仍以军事恫吓作为回应,这几乎已成为常态。因此,在2025年5月20日赖清德就职一周年演说以及10月10日台湾“双十”演说等关键时刻,对岸恐怕依然会采取军演等行动。这名两岸事务官员强调,台湾不断呼吁两岸恢复健康有序的交流,希望对岸不友善的动作能有所收敛,但也会持续关注中国在经济疲软之下,可能衍生的风险。
这位官员指出:“我们比较担心的,在于中国若内部如经济问题、社会矛盾,甚至党政军高层内斗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会不会转移到外面,用民族主义的方式释放内部的张力,我们基本上就是审慎,但是不悲观。”
台湾总统赖清德星期三(1月1日)表示,台湾希望和中国“在对等尊严下健康有序交流”。赖清德指出,中国唯独对人民到台湾旅游采取种种限制,建议若中方真有诚意,先由两岸的白手套机构“小两会”接触协商。
赖清德去年5月上任,多次提议与中国对话,但都遭到拒绝。中国将民主自治的台湾视为其领土,称台湾人民选出的赖清德是“危险的分裂分子”。赖清德说,只有台湾人民能决定自己的前途。
赖清德元旦发表上任后首次新年谈话,并召开新闻发布会。媒体提问关切,上海副市长华源日前宣布将推动上海团客赴台旅游,台湾是否有相关配套措施?
目前,中国对于其国民赴台观光,仅开放福建省居民至台湾离岛金门与马祖旅游。
赖清德回答时提出统计数据指出,2024年1月到11月,台湾民众到中国旅游、商务人数高达205.2万人次,同时期中国民众到台湾只有28.5万人次,数字相差悬殊。
赖清德进一步说,台湾开放中国学生来台就读并取得学位,但中国方面并未开放,因此人数是零;台湾也开放中国人民来台湾自由行,但中国同样没有开放。
“真正阻挠两岸交流的是中国,不是台湾,”赖清德表示。
赖清德重申强调,台湾希望和中国在对等尊严下健康有序交流。他并提议,中国若有诚意,建议先由台湾的海峡两岸观光旅游协会(台旅会)、中国的海峡两岸旅游交流协会(海旅会)进行谈判。
赖清德补充说,为何中国让他们的民众在没有任何限制下,可以到美国、日本等各国旅游,唯独对台湾采取种种措施。“这真的是对台湾表达善意吗?难道不能一视同仁吗?”
中国国台办发言人陈斌华上星期才再次批评台湾执政党民进党是两岸旅游障碍,并称“民进党当局”应该为两岸恢复旅游“创造条件”。
台湾和中国一再就旅游和旅行限制问题互相指责。去年6月,台湾政府提升赴中国旅游警示,呼吁其公民非必要勿前往中国,因为此前北京威胁将处决被认定为“顽固台独分子”的人。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星期二晚间的新年讲话中表示:“两岸同胞一家亲,谁也无法割断我们的血脉亲情,谁也不能阻挡祖国统一的历史大势!”
中国军队每天派遣军机、军舰在台湾周围海空域活动。去年,中国在台湾附近举行了两轮大规模的演习以对台湾政府施压。
面对2025年的全球新局,台湾该如何应对?赖清德则回应表示,他一向主张,极权主义愈集结,民主国家应该要愈团结。他举例提到,去年多国选举时受到信息战干扰,还有黑客袭击、红色供应链等问题,同时提及中俄军事力量在印太区域一同活动。
赖清德说,台湾和民主国家应该更团结,特别应就国防、信息战等方面强化合作,以守护民主,也要共同打造更强韧的“民主供应链”,因应“红色供应链”的低价倾销。
“如果做得不好,会影响世界各国的经济和产业,连带影响民主国家人民的生活,”赖清德说道。
“我非常希望在新的一年,民主国家能够更团结,达到和平、民主与繁荣的目标。”
(本文参考了路透社的报道。)
法国国防部长塞巴斯蒂安·勒科尔努(Sebastien Lecornu)周二(12月31日)宣布,法国上周末向叙利亚境内的“伊斯兰国”组织发动了导弹袭击。
勒科尔努在社媒X平台上发文说,“星期天,法国空军向盘踞在叙利亚境内的伊斯兰国基地发动了针对性的空袭。”
此前,美国在叙利亚发动了类似的军事打击行动,美方说击毙了两名伊斯兰国分子。
在叙利亚沙姆解放组织 (HTS)12月8日推翻了叙利亚前总统巴沙尔·阿萨德(Bashar al-Assad)之后,叙利亚面临着不确定的政治未来。
沙姆解放组织以快速方式结束了叙利亚长达13年的内战,但是,这也给这个多民族国家的未来留下了一系列问题,比如土耳其和俄罗斯都在叙利亚拥有强大且存在相互竞争的利益。
另据路透社消息,叙利亚新的当权者在叙利亚武装力量中安插了包括圣战分子在内的一些外国伊斯兰武装人员,其中包括维吾尔人、约旦人和土耳其人。大马士革试图将各叛军组织拼凑成一支专业军队。
叙利亚新政府承诺不向外输出伊斯兰革命并以宽容的态度对待国内众多的少数群体,但新政府任命几名圣战分子担任武装力量高级职位的做法可能会让一些外国政府和叙利亚民众对新政府的意图感到不安。
路透社引用消息人士的话说,叙利亚国防部周日宣布的约五十个军事职位中,至少有六个由外国人担任。
路透社说,目前还未能对通过独立方对这些获得任命的这些人的国籍作出确认。
在长达13年的内战初期,数千名外国的逊尼派穆斯林加入了叙利亚叛军,参加了反对巴沙尔·阿萨德的统治和支持阿萨德的伊朗什叶派民兵,从而给这场冲突涂上了一些宗派色彩。
一些外国武装人员组建了自己的武装团体,而另外一些武装分子则加入了伊斯兰国等老牌组织,他们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活动猖獗。这些组织在被美国和伊朗支持的部队击溃之前曾短暂宣布建立所谓的哈里发国。
叙利亚国防部上周日宣布了军方的49项任命,其中包括叙利亚重要武装派系的领导人。叙利亚军方消息人士称,其中有几名外国武装分子,其中三人获得准将军衔,至少三人获得上校军衔。
美国军方表示,在紧张局势不断升级之际,其部队在也门胡塞武装控制的地区进行了多次精准打击。
美国中央司令部星期二(12月31日)发表声明称,此次打击了也门首都萨那以及其他胡塞武装控制的沿海地区。
袭击由美国海军舰艇于12月30日和12月31日实施,目标是胡塞武装的指挥和控制设施以及生产和储存武器--包括导弹和无人机--的场所。
根据美国的声明,袭击的目标设施曾在胡塞武装之前的行动中被使用,“例如袭击红海南部和亚丁湾的美国海军军舰和商船”。
美国中央司令部表示,此次袭击是“中央司令部为削弱伊朗支持的胡塞武装威胁该地区伙伴以及军舰和商船的企图而采取的一部分行动”。
胡塞武装发言人称此次袭击是“对一个独立国家主权的公然侵犯和对以色列的公然支持”。
胡塞武装多次对以色列发动导弹袭击,并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多次对红海和亚丁湾的船只发动无人机和导弹袭击。
胡塞武装称,他们的行动是为了声援加沙以哈战争中的巴勒斯坦人。
美国认定哈马斯和胡塞武装列为恐怖组织。
美国能源信息署星期二(12月31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由于需求飙升至疫情爆发以来的最高水平,10月份美国石油生产环比每天增加26万桶,达到创纪录的每天1346万桶。
随着美国钻井作业效率的提高,美国今年的石油产量迅速增长,尽管供应过剩的担忧严重打压了石油价格,需求增长同时弱于预期,尤其是中国这个最大的石油进口国。
据路透社计算,美国10月份石油产量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2.3%,而西德克萨斯中质原油(WTI)的期货价格当月平均下跌16%。WTI和全球基准布伦特原油LCOc1有望在2024年连续第二年下跌。
但分析师说,美国石油产量的增长速度正在放缓。经纪公司StoneX的能源分析师霍德斯(Alex Hodes)说,美国石油年产量增幅2024年将达到每天30万到40万桶,而2023年则将近每天100万桶。
霍德斯说,“一些基础设施方面的限制导致产量有所下降,但我预计2025年的情况将大体相同。”
瑞银分析师乔瓦尼·斯陶诺沃(Giovanni Staunovo)说,美国10月份石油需求强劲是美国能源信息署《石油供应月度报告》中最大的意外。
能源信息署的数据显示,10月份美国石油总需求比9月份增加每天70万桶,至每天2101万桶,是2019年8月以来的最高水平。柴油和取暖油在内的馏分油需求10月份升至每天406万桶,是一年来的最高水平。
斯陶诺沃说,“数据似乎并未证实石油需求增长疲软的叙事,”“我们很可能会在1月份看到能源机构上调2024年的需求增长。”
最大产油州德克萨斯州的石油产量10月份增至创纪录的每天586万桶,比9月份增加约 每天5.5 万桶。
美国墨西哥湾石油产量10月份反弹至每天176万桶,环比每天增加19.1万桶,之前9月份的飓风迫使这个地区的生产设施长期关闭。
10 月份野火席卷北达科他州,当地的石油产量下降3.6%,至每天116 万桶。
美国48个州的天然气产量平均为每天为1158.7亿立方英尺,比9月份增加12亿立方英尺,其中德克萨斯州的产量升至创纪录的364.9亿立方英尺。
(本文依据了路透社的报道。)
华盛顿 —
在美国对中国技术制裁的压力下,中国近期展开了系列反击,包括切断稀土供应、惩罚在中国开展业务的美国公司等。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几度警告要对中国出口美国的产品加征关税,而且分析人士也认为,正式入主白宫后,特朗普会进一步加强对中国的技术限制。2025年的美中贸易和科技战场,北京还可能会打出哪些底牌?
从限制先进芯片到审查传统芯片,美国对中国的“芯片战”层层加码
12月23日,美国政府宣布,对中国传统半导体产业启动“301条款”调查,审查中国将基础半导体领域中的传统芯片(也称成熟制程芯片)作为主导地位的目标以及对美国经济的影响。成熟制程芯片应用范围广泛,包括汽车、医疗保健、基础设施、航空航天和国防工业等领域。
中国商务部回应说,美国的301调查具有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色彩,将“扰乱和扭曲全球芯片产业链供应链,也会损害美国企业和消费者的利益”。
保持美国在“芯片战”中的优势已经成为华盛顿对华技术“卡脖子”战略的核心关节。在半导体芯片领域,美国对华的策略可以分为两方面:限制中国获取高端芯片技术和设备,以出口管制措施禁止美国和盟友的科技企业对华出口高端芯片和生产所需的光刻设备;与此同时,调查中国对传统芯片的补贴,防止中国制造的低端芯片产品倾销冲击国际市场。
在先进芯片领域,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此前于12月2日宣布对中国进行新一轮出口管制措施,旨在进一步削弱中国生产用于下一代先进武器系统、人工智能(AI)和高级计算技术的先进节点半导体的能力,并新增136家中国企业至美国商务部的出口管制企业名单(Entity List)上,对20多类半导体制造设备和三种用于开发或生产半导体的软件工具进行管制。
新美国安全中心(CNAS)助理研究员卢比·斯坎伦(Ruby Scanlon)说,在芯片技术领域,由于美国和盟友的技术主导先进制程领域,中国能够直接以牙还牙的反制措施有限。她对美国之音说:“当美国阻止向中国出口领先的英伟达芯片时,中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们不能在本土生产(先进)芯片。”
限制稀土和其他关键矿产,但“稀土牌”效用正在递减
针对美国及其盟友对中国的限制,中国近期展开了系列反制措施。
中国官方的英文媒体《中国日报》(China Daily)12月25日发表文章说,中国的对策包括对稀土矿物等关键资源实施出口管制,这些资源对军事和技术应用至关重要。
根据美国相关机构公布的数据显示,在关键矿物中,中国的镓储量占全球68%左右,镓产量则占全球产量比重超过90%。而锗的全球已探明储量为8600吨,美国、中国分别拥有45%和41%;近10年来,中国累计供应了全球68.5%的锗。另外,中国的石墨产量也占了全球约77%。
外界认为,镓、锗、锑等都为中国主要供应的两用物项,或将成为反制美国的利器。中国商务部12月3日宣布,将对向美国出口包括镓、锗、锑和超硬材料等关键矿物实施禁令。这是中国首次对这些具有广泛军事用途的材料实施仅针对美国的禁令。
但《华尔街日报》12月30日发文指出,中国限制关键矿物的出口,造成其价格在国际市场的紧俏,吸引了国际竞争对手在这一行业加大投资,降低了美国买家购买它们的成本和难度。
文章说,中国在关键矿物的生产和精炼方面占据主导地位,但并非全球唯一的供应者。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Census Bureau)的数据,去年美国从加拿大进口的未加工镓多于从中国进口的规模,而加工锗的最大供应国是德国。
国际贸易中心(ITC)的数据显示,美国近年来对中国的稀土依赖已经降低。其中,锗进口的中国产品占比已经从2023年75%左右降低到目前的33.9%;从中国进口的镓目前仅占进口总量的9.1%,远低于两年前的39.6%。
华盛顿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此前分析说,2016年停止运营的德国施塔德镓矿(Ingal Stade GmbH)回应全球镓价格上涨,已经在2021年宣布计划重启镓生产;澳大利亚拥有大量锌和铝土矿(镓生产的关键),美国铝业公司(Alcoa)在澳大利亚的平贾拉(Pinjarra)氧化铝精炼厂附近的设施可能会为澳大利亚提供镓的产能。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数据显示,澳大利亚和美国的产量增加产能后,导致中国在全球稀土产量中所占的份额从2010年的98%的降至2022年的70%。
加图研究所(Cato Institute)总体经济学和贸易政策研究副主席斯科特·林西科姆说,中国稀土的价格优势不是永久的。他对美国之音说:“他们(中国)可能有短期的价格优势,但从长期来看,他们会失去市场实力……这是因为其他的(稀土生产)来源将会上线,价格会降下来。”
对美企施压,但可能会降低外企对中国的投资意愿
此外,中国可能还会将继续在贸易战和科技战中将美国公司作为报复目标。
在美国12月2日发布最新一波对华芯片技术出口限令后,中国发起了对美国芯片技术巨头英伟达(Nvidia)的反垄断调查,称英伟达涉嫌违反中国的《反垄断法》以及英伟达此前收购以色列科技公司期间与中国监管部门达成的反垄断协议。
新美国安全中心的斯坎伦说:“反垄断已成为中国政府的武器库中反制美国的最重要工具之一。”
斯坎伦还预测,中国政府可能重复以前针对澳大利亚的做法,为美国商品入港变相设置障碍。
她说:“在特朗普政府,你可能会看到对中国出口(到美国)的技术产品征收更多关税。就像特朗普第一届政府一样,你可能会看到中国对美国的关税以牙还牙地升高……作为回应,对美国的关税也会提高。
“中国没有很多工具可供使用。他们可能会延迟从美国进口易腐货物。这是我们看到的他们对其他国家的一种非常常见的策略。”
2020年4月,澳大利亚呼吁对新冠病毒进行溯源调查后,中国在随后几个月时间里对澳洲大麦、葡萄酒和木材等产品的对华出口设置障碍,数十艘运送澳洲煤炭的船只被困于中国港口数月,迟迟得不到卸货许可。
与此同时,中国政府还制订了一份“不可靠实体清单”,清单上的公司在中国开展业务面临额外障碍。中国政府今年9月表示,考虑将美国服装品牌Calvin Klein和Tommy Hilfiger的所有者PVH列入该清单,原因是有报道称该公司抵制“新疆棉”。中国被指在新疆的工厂中使用强迫劳动。中国政府否认这一说法。
但《华尔街日报》分析指出,惩罚在中国开展业务的美国公司不会像以前那样会构成有力威胁。目前中国经济在房地产危机和外国投资锐减的打击下状况低迷,对美企施压将促使美国公司减少在华业务,并打消新的公司在华投资的意愿。
经济手段:人民币贬值、抛售美国国债
中国也可能在货币和国债层面采取一些有限的反制选项。中国也可能令人民币贬值,北京持有的巨额美国国债被一些分析人士称为反制美国的“王牌”。
人民币贬值可以压低中国出口到美国产品的价格,作为对美国可能高关税的回应。但《华尔街日报》分析说,人民币贬值可能导致资本流出中国,这是北京方面所不愿意看到的。经济学家认为,中国政府可能会容忍有限度和可控的货币贬值,但不会容忍人民币大幅下跌。
曾任摩根士丹利亚洲区主席的经济学家、耶鲁大学教授斯蒂芬·罗奇(Stephen Roche)12月13日在《金融时报》上撰文警告,中国(包括香港)仍然掌握着1万多亿的美国国债,如果两国关系进一步恶化,中国选择抛售美国国债,会对美国经济造成毁灭性打击。
但《华尔街日报》分析认为,中国此举也会伤及自身,美国对中国抛售也有应对之道。
分析说,美联储可以通过无限量购债来稳定债券市场,抛售美国国债还将使中国政府持有大量美元,必须资于其他资产,而如果中国选择抛售美元并购买人民币,则将推高人民币汇率,与中国试图增加出口的目标背道而驰。
加倍投资半导体或是正途?
分析人士指出,在华盛顿的科技“卡脖子”战略下,中国长期的应对之道,只能是花重金扶植出自己的高端芯片产业。
CSIS战略科技项目主任詹姆斯·刘易斯(James Lewis)表示:“ 自(美国)《芯片法案》通过以来,中国的投资额是美国的三倍。中国拥有强大的技术基础。他们有优秀的工程师。他们面临一些障碍,但他们能够解决。”
中国今年决定集资逾3000亿人民币(约470亿美元)支持半导体发展。5月注册成立的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简称“大基金”)三期,注册资本3440亿元人民币,高于“大基金”的前两期基金,也是中国历来规模最大的半导体投资基金。
“大基金”一期和二期分别在2014年和2019年成立,第一期注册资本为1387亿元,第二期的注册资本达2040亿元。
刘易斯预测,中国最短会在五年后摆脱对美国高端芯片技术的依赖。他说:“五年前,中国不那么确定是否想要自己做芯片。他们此前一段时间里也一直在追求自己的芯片行业,但并没有那么投入。现在他们致力于打造自己的产品,这意味着最终他们将不再需要英伟达。”
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在新年除夕向全国发表讲话时说,乌克兰将在新的一年里尽全力结束与俄罗斯的战争。
泽连斯基说,“在未来一年的每一天,我和我们所有人都必须为一个足够强大的乌克兰而战斗。因为只有这样的乌克兰才会受到尊重和倾听,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谈判桌上。”
他并说,“愿 2025 年是我们的年。是乌克兰的年。我们知道和平不会作为礼物赐予我们,但我们将尽全力阻止俄罗斯并结束战争。这是我们每个人的愿望。”
华盛顿战争研究所的数据显示,乌克兰2024年放弃的土地比2023年多七倍:约 4,000 平方公里,大部分位于东部。与此同时,乌克兰在库尔斯克占领了几百平方公里的俄罗斯领土。
俄罗斯官员星期二(12月31日)早些时候说,一架被毁的乌克兰无人机的残骸落在斯摩棱斯克(Smolensk)地区的一座石油设施上,引发火灾。
俄罗斯国防部说,连夜共击落68架乌克兰无人机,包括在斯摩棱斯克上空击落的10架。
国防部说,在布良斯克、克里米亚、克拉斯诺达尔、特维尔、罗斯托夫、库尔斯克和卡卢加州也进行了拦截。
尚无攻击造成其它损失或人员伤亡的报告。
乌克兰军方说,击落了俄罗斯连夜发射的21枚导弹中的6枚,同时摧毁了40架俄罗斯无人机中的16架。
基辅市军事管理局局长谢尔盖·波普科(Serhii Popko)说,被摧毁的导弹碎片损坏了乌克兰首都的三栋建筑。
在乌克兰东北部的苏梅地区,官员说绍斯特卡(Shostka)镇的基础设施受到一次导弹攻击。
(本文参考了法新社和路透社的报道。)
数万名支持欧盟的示威者星期二(12月31日)晚在格鲁吉亚议会外集会庆祝新年,持续一个月的反政府抗议活动仍在继续。
自从被广泛认为越来越具有压制性的执政党格鲁吉亚梦想党(Dream Party)在10月份的议会选举中获胜以来,这个黑海国家一直处于前所未有的宪法危机之中,亲西方的反对派谴责选举舞弊。
政府于11月28日决定暂停欧盟入盟谈判,引发了每日大规模抗议活动,一直持续到今天。
新年前夜,数万人聚集在第比利斯市中心的议会大厦外,挥舞着欧盟和格鲁吉亚国旗--这是民众团结起来反对批评人士所说的政府的独裁亲俄倾向的最新事件。
许多示威者带来食物分享,在第比利斯装饰着圣诞灯的主干道上摆了一张长达数十米的节日餐桌,将连续第34天的抗议活动变成了新年庆祝活动。
“今晚再次证明,格鲁吉亚人民不会允许亲俄政府将我们的国家变成俄罗斯式的专制政权,”42岁的示威者伊利亚·达尔萨韦利泽(Ilia Darsavelidze)说。
他还表示:“(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在第比利斯的傀儡无力对抗我们整个国家的意志。我们将重新夺回我们在欧洲的合法地位。”
格鲁吉亚即将卸任的总统萨洛梅·祖拉比什维利(Salome Zurabishvili)与执政党意见不合,她也加入了示威者的行列。
“2024年是我们团结的一年,2025年将是我们胜利的一年,”她告诉人群。
祖拉比什维利的任期本应于12月29日结束,届时她的继任者、格鲁吉亚梦想党的忠实拥护者米哈伊尔·卡韦拉什维利(Mikheil Kavelashvili)将就任格鲁吉亚下一任总统,但此前的选举程序备受争议。
但祖拉比什维利拒绝下台,称在10月重新选举之前,她仍然是该国“唯一合法的领导人”。
她此前曾宣布新议会和政府“不合法”,而反对党拒绝进入新的立法机构。
在抗议活动的前10天,防暴警察使用催泪瓦斯和水炮驱散示威者,其中一些示威者投掷了烟花和石块。
内政部报告称,逮捕人数超过400人,而该国最高人权官员、监察员莱万·约塞利亚尼(Levan Ioseliani)和国际特赦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指责安全部队“虐待”被拘留者。
警方的暴行引起了国际社会越来越多的谴责,华盛顿和几个欧洲国家对格鲁吉亚梦想党官员进行了制裁。
德国、法国和波兰外交部长星期二表示,格鲁吉亚当局应考虑举行新的选举,以摆脱该国的政治危机。
格鲁吉亚梦想党政府面临转向独裁和亲俄的指控,这破坏了格鲁吉亚加入欧盟的努力,而加入欧盟这一目标已载入宪法,并得到80%民众的支持。
(本文依据了法新社的报道。)
华盛顿 —
11月,G20领导人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会议时,他们制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目标,到2030年让6亿人摆脱贫困,这凸显了解决贫困和全球医疗保健问题的迫切需要--这是移民和被迫流离失所的根本原因。
峰会期间,专家表示,世界20个最大的经济体有能力通过社会政策和区域移民协议减轻这些根本原因的影响。
移民人权和公民权中心(Center for Immigrant Human Rights and Citizenship)创始人保罗·伊列斯(Paulo Illes)等专家强调承认移民问题合法性的重要性。
“必须始终从人权角度解决这个问题,”伊列斯告诉美国之音。“此外,G20领导人应该承认,移民也是由贫困、环境灾害、战争和冲突等结构性问题导致的。”
居住在巴西圣保罗的委内瑞拉移民尤克利马尔·富恩特斯(Euclimar Fuentes)就是这些问题同时发生的一个例子。富恩特斯出生在委内瑞拉,她记得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我们会全家一起去海滩吃早餐。从文化上讲,委内瑞拉的生活很美好,”她告诉美国之音(VOA)。
她父亲当了多年警察后退休,这让全家过上了舒适的生活。由于委内瑞拉原有的经济、政治和社会危机,以及全球卫生紧急情况,委内瑞拉的局势在新冠疫情期间进一步恶化。
“当一个家庭、整个社区没有食物、电力、能源或水时,生活就会变得艰难。在一个没有食物的国家生活很艰难,”富恩特斯说。
2020年12月,她的儿子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这让她的家庭雪上加霜。
“我们试图在那里治疗他,但很困难,”她告诉美国之音,并补充说许多孩子都是在同样的情况下死去的:没有资源、没有治疗、没有食物。
“我们不想让他成为那个系统的一部分(并死去),”她说。
2020年12月26日,富恩特斯和她的家人离开了委内瑞拉。
他们考虑过不同的国家,包括美国,但由于她儿子的病情以及获得人道主义身份的途径,他们选择了巴西。根据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公署的数据,巴西是约6.1万名委内瑞拉人的家园。
G20宣言
G20的官方宣言强调需要解决流离失所的根本原因,包括饥饿和贫困。
巴西发展部长惠灵顿·迪亚斯(Wellington Dias)表示,联合国估计,全球有24亿人生活在贫困之中,这种危机导致移民人数增加。
“但除了移民问题之外,”迪亚斯告诉美国之音,“饥饿和贫困不仅仅是那些饥饿或生活在贫困中的人的问题。这是中产阶级、富人、富裕国家的问题。
宣言包括成立全球消除饥饿和贫困联盟,旨在实施向5亿人提供现金转移、为1.5亿儿童提供学校餐食、为2亿妇女和幼儿提供医疗服务等政策。
预计资金将来自至少40个国家、13个全球组织以及各种非营利组织和基金会,由多家金融机构管理。
“这不再只是提供食物篮,”迪亚斯说。“我们正在讨论实施一项发展计划,该计划必须解决教育问题,这是消除贫困的重要基础,以及健康、经济、创造就业机会和基础设施。”
联合国指出,粮食不安全、移民和流离失所与气候变化、自然灾害、冲突和贫困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些都是此次G20峰会的主要讨论内容。迪亚斯表示,新冠疫情期间面临的挑战进一步凸显了这些联系,健康危机、经济困难和流离失所导致西半球移民人数增加。
22岁的海地政治学学生史蒂夫·塞德(Steve Seide)的经历也体现了许多移民所面临的困境。由于缺乏工作机会和安全问题日益严重,他于2023年离开祖国。
“我选择巴西是因为我听说了工作机会,巴西人也非常热情,”他告诉美国之音。
塞德前往巴西的旅程既危险又昂贵。为了到达目的地,他没有证件就越境进入多米尼加共和国。
“第一次,我没有进去。但我又回到了边境,”他说。
在多米尼加共和国呆了一个月后,他最终获得了人道主义签证,能让他在巴西过上稳定的生活。
“人生在世,不能驻足不前。如果你需要到达某个地方,你就必须奋斗到最后,”他说。
未来的应对措施
全球应对疫情的举措也成为此次G20峰会的焦点,美国率先努力争取为20亿美元的疫情基金提供新的捐款,承诺到2026年捐款将达到6.67亿美元。
其中的目标在于帮助发展中国家为未来的疫情做好准备并加以应对。不过,美国参与这一倡议需要国会批准。
成员国还同意建立“一个治理机制,以世界卫生组织(WHO)为中心,整合全球卫生安全和融资生态系统的主要参与者”。
在G20领导人寻求应对移民、贫困和全球卫生等相互关联的挑战之际,富恩特斯和赛德等人的故事凸显了国际合作和可持续解决方案的重要性。
“当你有家、有土地、有家人时,你就不会想离开,”富恩特斯说,并补充说与亲人分离仍然“非常困难”。
“已经三年了,但仍然很难。抛下一切,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见到亲人==这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痛苦。……离开是我们做过的最艰难的事情。但有时,这是你保护所爱之人的唯一选择,”她说。
从悉尼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世界各地的社区开始以壮观的灯光秀、拥抱和冰跳迎接2025年的到来。
奥克兰成为第一个庆祝节日的大城市,成千上万的人涌入市中心或爬上城市周围的火山峰,寻找观看烟花的最佳位置。一场灯光秀向原住民致敬。
南太平洋国家最早敲响新年的钟声,新西兰的午夜钟声敲响,比纽约时代广场的落球仪式早 18 个小时。
烟花在悉尼海港大桥和海湾对面绽放。一百多万澳大利亚人和其他人聚集在标志性的悉尼港庆祝。英国流行歌星罗比·威廉姆斯(Robbie Williams)带领人群歌唱。
庆祝还以原住民仪式和表演为特色,以纪念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
亚洲
日本大部分地区在这个国家最大的节日前关闭,寺庙和房屋进行了彻底打扫。
日本1月1日起开始庆祝十二生肖,商店一直在销售以蛇为主题的产品。亚洲其它地方将随后在农历新年迎来蛇年。
韩国星期日济州航空一架客机在务安坠毁,造成179人遇难,全国处于哀悼期,庆祝活动被减少或取消。
在泰国曼谷,购物中心通过现场音乐表演和烟火表演来吸引人群。韩国女子组合 Blackpink的泰国成员、流行说唱歌手Lisa的表演计划午夜前举行。
印度尼西亚雅加达的一场烟花表演使用了800架无人机。
中国国家媒体报道了领导人习近平和俄罗斯总统普京互祝新年,提醒人们面对与西方关系紧张的两国领导人之间的关系日益密切。
新华社报道,习近平向普京说,中俄两国将“始终携手并进”。
中东
由于以哈战争仍在继续,几十名人质仍被关押,以色列的新年庆祝活动可能比较平淡。与此同时,加沙北部的饥荒程度难以评估,成千上万的人逃离了以色列加强的军事镇压。
以色列和真主党之间的战争最终以不稳定的停火协议结束,黎巴嫩许多地区遭到严重破坏。与此同时,叙利亚人在领导人巴沙尔·阿萨德(Bashar Assad)被推翻后表达了希望和不确定性。
在迪拜,成千上万的人观看了世界最高摩天大楼哈利法塔的烟火表演。
欧洲
罗马传统的除夕庆祝活动还有额外吸引力:教皇方济各的圣年开始。每二十五年一次的庆祝活动预计将在2025年吸引3200多万朝圣者前往永恒之城。
方济各星期二将在圣彼得大教堂举行晚祷,星期三举行弥撒,预计他将再次呼吁乌克兰和中东战争中的和平。
1月1日是天主教徒的义务日,纪念圣母玛利亚节。
尽管德国经济不景气,圣诞市场还发生了震惊全国的致命攻击,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呼吁居民团结一致。
朔尔茨在预先录制的演讲中说,“我们是一个团结的国家。我们可以从中汲取力量——尤其是在这样的困难时期,”
巴黎将在香榭丽舍大街举行传统的倒计时和烟火盛会,为2024年画上句号。
夏季奥运会和残奥会7月到9月在巴黎举行,让这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充满欢乐、友爱和惊人体育成就的城市。这也是巴黎从2015年基地组织和伊斯兰国极端主义攻击中复原的里程碑。
伦敦星期三将在泰晤士河畔举行烟火表演,并在市中心举行有10,000名表演者的游行,迎接新年的到来。
由于暴风雨给英国其它地区带来恶劣天气,苏格兰爱丁堡的庆祝活动被取消,包括除夕街派对和城堡烟火表演。
但瑞士和其它一些地区的人们却拥抱寒冷,在冰冷的气温中脱衣跳入水中。
美洲
里约热内卢将在科帕卡巴纳(Copacabana)海滩举行巴西最重要的新年庆祝活动,渡轮将连续12分钟燃放烟花。成千上万乘坐游轮的游客将近距离观赏盛会。
预计将有200多万人来到科帕卡巴纳,希望能挤进流行歌手安妮塔(Anitta)和格莱美奖得主卡埃塔诺·韦洛索(Caetano Veloso)等巴西超级巨星艺术家的演唱会。
纽约时代广场的管理机构测试了著名的降球仪式,并检查了2025个数字、灯光和几千颗水晶,这是1907年以来传统的一部分。今年的庆祝将包括TLC、乔纳斯兄弟(Jonas Brothers)、丽塔·奥拉(Rita Ora)和索菲·艾利斯-贝斯特(Sophie Ellis-Bextor)的音乐表演。
美属萨摩亚将成为最后迎接2025年的地区之一,比新西兰晚整整24小时。
(本文依据了美联社的报道。)
华盛顿 —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公署星期二(12月31日)发布报告,指责以色列对加沙各医院的袭击导致加沙医疗系统濒临全面崩溃,并对以色列是否遵守国际法表达严重关切。
报告记录了以军在2023年10月12日至2024年6月30日之间对加沙各医院的袭击,声称此类袭击对巴勒斯坦人接受医疗照顾造成严重的后果。
联合国人权高专公署这份长达23页的报告得出的结论是,自从哈马斯2023年10月7日袭击以色列以来,加沙的冲突“摧毁了”当地的医疗卫生体系。
“以色列对加沙医院及其附近地区致命袭击的模式以及相关的作战行动使当地医疗卫生体系濒临全面崩溃,对巴勒斯坦人接受医疗照顾造成灾难性的后果,”路透社援引人权高专办的一份声明说。
“对加沙医疗卫生体系的破坏、在这些袭击中对病人、医护人员以及其他平民的杀害是无视国际人道和人权法律的直接后果,”美联社援引报告内容说。
美联社曾联络以色列军方,寻求对联合国这一报告的评论,但是没有收到立即的回应。
以军最近几天对加沙几家医院的军事袭击行动也曾遭到包括世界卫生组织(WHO)总干事谭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在内的很多人的批评。
以色列军方曾指责哈马斯利用医院作掩护,将医院用作实施军事行动的指挥中心,并强调以军在医疗设施拘捕的都是武装分子嫌疑人。
联合国的报告提及以色列方面的这些说法,但称以军并未公布足够的信息以支持他们的指控。
报告指出,蓄意针对医院和非军事目标的病患伤员所在地发动袭击即是犯下战争罪行。
以色列一直拒绝这类的指控。
联合国人权高专公署表示,以色列政府在对报告内容做反应时声称,以军已经采取大量的措施以减少平民伤亡和破坏,并且提供救援物资和撤离路线以及设立战地医院。
但是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福尔克尔·蒂尔克(Volker Turk)称,报告的结论彰显出“对国际人道和人权法律的肆意无视”。
“好像肆无忌惮的轰炸和加沙极糟的人道主义状况还不够,连巴勒斯坦人应该感到安全的唯一庇护所竟然也成为死亡陷阱,”美联社援引蒂尔克在一份声明中的话说。
根据哈马斯控制的加沙卫生部门的统计,以色列对加沙的空袭和地面军事攻击已经导致45,500多人丧生,并且将几乎整个加沙变为一片废墟。加沙卫生部的统计不区分平民和武装分子。
这场战争由加沙的哈马斯武装分子挑起。哈马斯武装分子2023年10月7日突袭以色列南部,根据以色列官方的统计,打死了1200人,并将250人挟持为人质带往加沙扣押。目前仍有大约100名人质遭到哈马斯扣押,但是其中三分之一的人质据信已经死亡。
台北 —
中国一项经济普查数据显示,过去五年,中国金融业和房地产开发行业的从业人数大幅减少。这两个曾被誉为“黄金产业”的行业,如今裁员频繁,许多从业者被迫转型至自媒体、国企或其他领域谋求生计。尽管中国官方表示第二、三产业从业人数增长符合经济发展规律,但专家指出,这反映了失业率上升及行业萎缩所带来的深层危机。
37岁家住新疆的田小姐以“金融业中年失业”为标签,开启了自媒体职涯,这是她11月被裁员后的“重生之路”,此前,她在证券商从业14年。
社交媒体小红书上,不少失业金融从业者分享类似经历。
10月刚被上海投行裁员的博主“Cheer up”经历两个月券商、新创产业求职未果,最终选择返回河南老家。他发文“行业动荡、入不敷出,再人性化的企业也要裁员……要竭尽全力地与人沟通链接资源的岗位去做。”
而自称“30岁北大金融硕男”北京博主“喜人不妙夜”也发文失业逾100天,经历超过30场面试,最终回归国企,对转行后腰斩的薪资和更远的通勤距离“妥协”,他发文感叹“而立之年,从零开始”。
他们只是数百万金融业失业者的缩影。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12月26日发布的全国经济普查数据,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总数达2.64亿人,自2018年以来增长了25.6%。然而,金融业成为唯一从业人数减少的行业,从业人数为1235万人,比2018年减少了32%,锐减逾580万人。
金融业裁员潮:从巅峰到转型求生
许多下岗的金融业从业者在小红书上以“金融人失业”“裁员转职”等标签分享转职困境,社交媒体上弥漫着浓厚的焦虑氛围。
相比之下,被券商裁员的田小姐对转职做好充分准备,失业后一周投入自媒体平台,以“重启人生”分享新生活。
田小姐对美国之音说:“从券商的行业一个巅峰时期、躺赢的时代到现在,竞争越来越激烈,你现在很努力很努力,可能都不及以前的那种收入了,能慢慢地去接受这一个事实,因为行业在走下坡路。”
田小姐早在2017年就察觉到佣金收入逐渐下滑,由于缺乏有效工具帮助客户实现正收益,客户拓展变得困难,存量客户的收益率也持续低迷。意识到行业的变化,她开始多方发展,在主业之外利用自己的特长开拓副业。周末兼职教授舞蹈课程成为她的一个收入来源。即便在公司以“合同到期”为由裁员后,她仍能依靠副业维持收入,同时通过经营自媒体,开辟了裁员后的新赛道。
田小姐指出,相较一二线城市几年前就开始的降薪裁员浪潮,人口仅十几万的县城今年才感受到波及。尤其是中小型券商业务模式单一,交易佣金利润持续下滑,许多像她一样的一线从业者正面临裁员危机。而头部券商由于客户群体规模较大,主要采取的是降薪策略,尚未波及裁员。
她分析,主要两大群体面临裁员压力,一是缺乏资源背景的行业新人,业绩考核不达标;二是年龄和年资较高者,合同到期就依照公司战略缩编。
金融行业转职并不容易,田小姐以行业观察举例,高学历的投行研究员有机会转往企业任职分析师;银行理财经理优先选择转行券商;若是年轻、年资浅的金融从业者更多转向证监局等政府单位“考公”。但像田小姐担任营业部的一线投资顾问,要转职“上岸”就充满挑战,多数转往销售或保险行业。
田小姐直言中国金融业正经历洗牌阶段,券商行情直至今日仍处震荡形势,行业首要任务是转型,或提供更好的公私募产品,才能形成正循环。但头部券商未来将并购重组中小型券商,可预期人事持续缩编,再加上很多大学生前几年看中行业前景优先选择金融专业,年轻新血不断涌进业界,就业竞争会更激烈。
房地产开发转行困难
除了金融行业外,经济普查数据显示,房地产业整体从业人数增长了14%,其中物业管理和房地产中介服务职位分别增长了34%和18%,成为行业增长的亮点。然而,房地产开发经营领域从业人数为271万人,五年内减少了27%,而建筑业从业人数也下降了11.9%,呈现出明显的下滑趋势。
彭博12月26日的一篇报道分析了中国产业结构与第三产业增加就业的趋势背道而驰,反映金融企业受金融监管调查,政府反腐、减薪政策造成冲击; 而房地产市场遭遇中国现代史上最严重的低迷时期,迫使开发商陷入违约困境。
在上海一家外资商业地产物业公司任职的施小姐表示,外资企业通常采取人事冻结策略,这使得相比中国本地房地产公司大规模裁员或人才流失的情况,外资企业的人员流动相对较为平缓。然而,她坦言,过去两三年间从业人员感受到的最大变化是升职和加薪机会大幅减少。
施小姐直言,自疫情以来,中国的房地产行业不再是“含金量高”的领域。房地产市场持续低迷,小型开发商首当其冲,转职人数最多。而在商业房地产和资产管理领域,包括酒店和公寓租赁等业务类别,相较于住宅开发,其现金流更稳健,因此人员流动也较为稳定。此外,上海等大城市及靠近市中心的项目受到的冲击明显小于乡镇或郊区的项目。她补充道,城市房产项目在面临运作困难时,政府通常会提供一定的支持和协助。
她对美国之音说:“不管是哪一个行业,转行都挺困难的,除非你有专业对口,中资的这些企业是有(人才流失)的,他只有两条路,要不他就是不做了,不然继续留在这个公司,接受这个降薪。他去外面企业,在这个经济环境下,他就必须也是接受降薪、然后降职。”
施小姐表示,房屋销售若转职其他产业销售比较容易,但土地开发人员转业难度很高,薪酬条件也会下滑。
房地产就业分布出现两极化趋势,物业管理和中介服务人数增长,但开发经营者大幅下降。澳大利亚蒙纳士大学商学院教授史鹤凌表示,房地产开发企业接连倒闭,中国三四线城市房屋的供给远超过需求,对建造新房的开发人员需求势必降低。相反的,买卖房屋越来越困难,在需求大于供给下,中介行业必须增加雇员。
中国正面临严重人才流失
史鹤凌指出,中国房地产行业和金融业吸纳大量劳动力,从业人员减少意味失业人数增加,这将是中国政府最棘手到难题。
《自由亚洲电台》12月26日的一篇报道引述了经济学者司令的说法,指出金融业企业和从业者数字双下滑,除了影响中国经济发展质量,也突显业界失业和人才流失的严重性。
针对经济普查结果,中国国家统计局局长康义在12月26日的新闻发布会针对中国雇佣市场的变化解释说,第二、三产业从业人员稳中有增,在产业结构调整的背景下,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当前我国的结构性就业矛盾还比较突出,部分群体就业还面临着一些困难挑战。”他说。
但史鹤凌指出,第三产业从业人员增加最多的是批发与零售业,人数成长32%,反映了中国网上销售发展快速,劳动者大量进入快递行业,但这同时突显了大学毕业生失业,多数选择就业门槛低、工作条件较差的快递工作。
史鹤凌分析金融从业者下降的原因,首先与中国政府出台“限制最高薪水”政策有关,导致精英人才离开金融业;其次是房地产市场低迷,与房地产开发息息相关的金融服务也出现供过于求;第三,数据显示金融从业者下降最多的是保险业,减少32%,这与大量外国金融企业撤离中国密切相关,因为外资有很高比例包含保险业务。
史鹤凌指出,曾经被视为中国经济引擎的行业如今面临人才流失,而中国政府尚未建立类似西方的就业支持服务体系。金融业和房地产行业的下岗者只能通过“自救”另谋出路。
他分析,大量失业者选择涌入工作稳定、收入相对不错的公务员系统;也有相当一部分在大城市失业后返回生活成本较低的老家县城,依靠父母的养老金维持生计。此外,还有一部分人转向自媒体行业,近一年在中国社交媒体平台上涌现出许多财经频道,这些频道往往由拥有金融背景的博主主持。
史鹤凌告诉美国之音:“现在可能谈对他们的将来的职业的发展更有利的这样的行业,可能这个还不是合适的时间,对他们失业这些人的话,能找到一份工作就是不错了。”
史鹤凌说,中国金融业仍“非常不发达”,金融业整体萎缩是中国宏观经济萎缩的结果,这波下岗的金融人要先自寻“过渡性”工作求生存,等待宏观经济回回暖正常运行,对金融需求增加后,重返金融业。
近日社媒上疯传中国当局要给公务员加薪的消息正在得到越来越多渠道的证实。美国财经媒体彭博社周二(12月31日)发表的一篇报道为此事提供了比较权威的证据。这篇报道引用中共内部消息人士的话说,决策者为了提振士气,也为了推动消费,决定在全国范围给公务员“大幅度”加薪。
因事涉敏感而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来源说,许多政府公务员的基本工资每月涨幅不会少于500元人民币,而且加薪回溯到从2024年7月开始。
加薪的幅度将根据基本工资的高低而有所不同,大约在5%左右。中国公务员上次加薪是在2015年,当时约4000万公务员及事业编制的公职人员平均每月加薪300元人民币。彭博社说,社媒上有种说法称中国公务员在2018年和2021年也有过加薪,但官方没有证实,加薪的比例也不清楚。
中国官方还没有对此次加薪发出过任何公开消息。但知情人士说,这次加薪还包括全国各地的教师、警察和公职人员。彭博社说,中国西南部的一名警官说,他在12月的工资单上看到一笔3500元的款项,上面标有“欠薪”,但这名警官表示,他并没有任何欠款。
彭博社说,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和人社部没有回复该社就此事发出的要求确认的传真。
美国社媒平台“油管”播主“蛋小黄”收到来自中国国内的消息说,这次加薪不光是给体制内工作人员,体制内退休人员的退休金也将大幅度提高,基本工资要提高百分之十几。部级每月加六百元,科级加四百元。补发加薪从7月至明年1月。
从新冠大流疫2023年结束后,中国经济遭遇了改开几十年来最严重的全面经济低迷。在房地产过剩导致的债务危机的拖累下,大批企业倒闭、失业飙升、消费全国性低迷、昔日推动经济增长的投资也因各地政府债务缠身而不复存在。
许多经济学家都认为,目前中国面临的经济困难根源就是消费乏力,要扭转这种势头,他们呼吁中共高层要向其他国家学习,直接向民众发钱。但是,当局看来对给民众发钱非常抵触,认为这样做会助长懒汉习惯,影响中国的竞争力。最高层的态度如此,下面的官员也就不敢乱动。无论是在疫情隔离的艰苦阶段还是在目前失业空前严重的时候,中国当局都没有采纳这些专家建议。
今年以来,中国出台多项措施刺激消费,包括消费品以旧换新和促消费20条等。本月上旬召开的中共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将提振消费列为明年首项重点任务。但是,字里行间从没有出现过“发钱”两个字。
观察人士指出,中共这次同意给公务员加薪主要是担心这支重要的维稳队伍人心不稳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最近两年,许多地方政府严重缺乏资金,连公职人员的工资都不能保证。据网上信息,山东某些地方政府提出“保四争六”,意思是保证每年给公务员发四个月的工资,力争发六个月的工资。
几位油管播主表示,公务员加薪了,可生活更加困难的普通民众和民营企业的工人会怎么想?社会反弹是难以避免的。
另外,路透社12月30日报道,今年,创纪录的340万中国年轻人涌向公务员考试,被终身工作保障和津贴(包括补贴住房)的前景所吸引,因为经济放缓打击了私营部门,青年失业率持续高企。
报道表示,对中国四个省份的十名公共部门雇员的罕见采访描绘了一幅不同的画面:今年普遍的奖金削减和高达30%的减薪促使一些人考虑辞职,而地方政府的紧缩措施导致零星裁员。
一些公务员说,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工资了。其他人每月仅靠4,000元维持生计,同时养家糊口并偿还贷款。许多人要求匿名以避免报复。
报道说,北京长期以来一直面临着改革其臃肿的国有部门的呼声。尽管一再进行所谓的裁员行动,中国的公务员队伍仍从2010年的690万人激增到目前的800万人,至少还有3100万事业编制的公职人员,如学校和医院工作人员,他们得到的就业保护比公务员少。
自2020年以来,中国各省已经悄悄削减了数以万计的公共部门职位,主要是通过裁员和减员。
华盛顿 —
中国政府星期二(12月31日)公布的数据显示,中国12月制造业活动虽然仍处于扩张之中,但是增速放缓。尽管当局最近出台一系列振兴经济的措施,但是仍难抵御贸易风险升高带来的冲击和影响。
中国国家统计局服务业调查中心和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星期二发布的中国12月采购经理指数(PMI)为50.1%,虽然PMI连续三个月保持在50%的临界点或荣枯线之上,但与11月相比,还是下降0.2个百分点。
PMI在50%的荣枯线以上表示制造业活动处于扩张之中,处于荣枯线以下则表示制造业活动处于萎缩之中。
凯投宏观(Capital Economics)经济学家加布里埃尔·吴(Gabriel Ng)在一个研究报告中说,中国12月制造业活动增速放缓是由于“产出端下降”所致。
“虽然这么说,产出价格端下降表明价格的下行压力依然存在,”美联社援引他的话说。
加布里埃尔·吴表示,总体来看,制造业的新订单分项指数12月升至51.0%,创下八个月来的新高,而出口订单指数也升至四个月来的新高,很可能是因为美国进口商为了赶在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宣誓就职后加征进口中国商品关税之前,加速大量进口中国商品所致。
特朗普承诺将对所有从中国进口的商品加征10%的关税,以惩罚中国在承诺的阻止芬太尼等毒品涌入美国的问题上没有多少作为。他在总统大选选战中更威胁要对从中国进口的商品加征60%的关税,急剧升高了中国在对美贸易中即将面临的重大风险。
中国是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经济总量约为18万亿美元,目前不仅拥有全球最大的制造业,而且也是全球最大的商品出口国。但是中国经济在新冠疫情结束后反弹不力,一直受到消费需求疲软和房地产危机的双重拖累。
中国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中国大型企业12月的PMI为50.5%,比上月下降0.4个百分点,但仍处于荣枯线之上;中型企业PMI为50.7%,比上月上扬0.7个百分点,而且是八个月以来首次升至荣枯线以上;小型企业PMI为48.5%,比上月下滑0.6个百分点,跌入萎缩区间。
数据显示,包含服务业和建筑业的非制造业的PMI从11月的50%,上升至12月的52.2%。官方认为,这说明非制造业景气水平有明显提高。
世界银行(World Bank)上周将对中国今年的经济成长率的预测提升至4.9%,但是同时警告说,民众与商家对未来信心不足、人口老龄化、消费不振和债台高筑将持续拖累中国的经济成长。
中国今年的经济成长目标是5%左右,但是经济学家对能否实现这一目标仍持怀疑态度。今年以来,中国政府一直在努力摆脱因房地产市场危机、消费疲软和政府债务飙升所导致的经济低迷局面。
近几个月来,北京出台了一系列力度较大的举措以促进经济增长,包括降息、取消购房限制和减轻地方政府的债务负担。
中共领导人习近平星期二在全国政协新年茶话会上表示,中国明年将实施“更积极有为的”宏观经济政策。
但经济学家警告称,要全面恢复中国经济,需要更多直接财政刺激措施以提振国内消费。
韩国代理总统崔相穆(Choi Sang-mok)周二(12月31日)任命了宪法法院两名法官,部分满足了反对派共同民主党提出的在开始对尹锡悦总统弹劾前将宪法法院空缺的三个法官的位置填满的要求。
据韩国韩联社消息,崔相穆周二在例行国务会议会议(内阁会议)上表示,他已经决定先任命两位法官。一位是共同民主党推荐的郑桂先(Jeong Gye-seon),另一位是执政党人民力量党推荐的赵汉畅(Cho Han-chang)。但崔相穆表示,由在野党推荐的另外一名候选人马恩赫(Ma Eun-hyuk)暂缓任命,要等到在野党对这一候选人的态度一致后再进行任命。
韩联社引用崔相穆的话说,“我之所以决定任命宪法法院法官,是因为需要尽快结束政治不确定性和社会冲突,阻止可能出现的经济和民生危机。”
国际信用评级机构惠誉公司本月早些时候发出警告,长期政治危机和内部分裂造成的任何经济放缓,都可能导致韩国这个亚洲第四大经济体的信用评级下调。
崔相穆恳求朝野政党与政府合作解决政治不确定性,处理韩国领土上最严重的客机失事事件的后果,并改善人民的生计。
上周日,韩国济州航空公司的一架双引擎波音787-800客机因鸟击失去控制,最后在韩国务安国际机场降落后撞墙起火,机上181人除两人外全部遇难。这个事件引起全球关注,这对于处于宪政危机的韩国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韩国总统尹锡悦12月3日宣布全国实施戒严的命令因各方抵制而被迫取消,触发了一场罕见的宪政危机。韩国国会反对党立即提出弹劾尹锡悦的动议。该动议几经波折12月14日获得国会通过,弹劾程序启动,尹锡悦总统职权被暂停,由原内阁总理韩德洙代理。
但韩德洙因拒绝反对党提出的任命三名宪法法院法官的要求而于12月27日也遭到国会弹劾。这样才有主抓经济的副总理兼企划财长的崔相穆接替韩德洙成为第二名代理总统。
韩德洙是技术官僚,是尹锡悦任命的内阁总理。他日前表示,国会的反对党和执政的国民力量党在宪法法院新法官任命问题上意见严重分歧,他不能在此情况下签署任命案。他的这个态度激怒了共同民主党,最后导致自己也被弹劾。
但是,由九名法官组成的宪法法院目前只有六名法官,依照程序,只有在六名法官意见一致的情况才可以对尹锡悦的去留做出决定,其中只要有一名法官持反对意见,弹劾就算失败,尹锡悦将重新开始履行其总统权力。这是尹锡悦拒不辞职,选择与国会反对派抗争到底的一个重要的政治盘算。
尹锡悦的政治命运目前掌握在韩国宪法法院手中,该法院将在180天之内审理这一弹劾案。反对派之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求尽快填补宪法法院的法官空缺,也就是要确保弹劾程序能够顺利通过宪法法院,罢免尹锡悦的总统职务。
台北 —
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Jimmy Carter)去世的消息星期一(12月30日)登上微博热搜榜,引发中国网民的高度关注。由于卡特在任内促成美中建交,被认为对两国关系具有历史性贡献,因此在中国普遍受到高度评价;然而,在台湾,卡特却因与中华民国断交而备受批评,被认为是“出卖台湾”的代表人物,展现了两岸民众对其功过评价的巨大分歧。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星期一的例行记者会表达对卡特的哀悼。她说,“卡特前总统是中美建交的推动者和决策者,长期以来为促进中美关系发展和两国友好交流合作作出重要贡献,我们对此予以高度评价。”
在中国社媒平台,#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去世#的词条星期一一早即登上微博热搜榜,一度是第三名最受热议的话题,且截至当天下午6点,共收到超过6000万的浏览量和逾8000万的讨论量,其中,多数中国网民都对卡特持正面评价。
中国高度评价卡特的历史贡献
例如,中国官媒《环球网》的一则相关发帖下,收到600多条留言,大多是缅怀卡特对中美关系的贡献。
位于广东的微博网民“某某燊永不躺平”留言称赞:“老好人卡特,真正配得上诺贝尔和平奖的美国总统。”
位于黑龙江的微博网民“圣元燃冬”也写道,卡特在“所有在世前(美国)总统里,他算对华比较友好的了。”
江西网民“奇幻魔法森林中的阿布”更留言细数卡特生前的三大历史贡献,他写道:“见证历史,他(卡特)是一位优秀的和平主义者。他为中美建交打开了历史的闸门,推动了巴拿马运河的收回,并且帮助埃及拿回了西奈半岛。他身上拥有的善良品质确实值得肯定。”
还有浙江网民“边山翁”语带悲伤地感叹,中国的“老朋友又走了一个。”
辽宁大学美国与东亚研究院院长吕超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卡特除了促成美中建交外,还与当时的中国领导人邓小平保持了非常友好的关系,值此各界悼念卡特的同时,他呼吁,中美两国应重拾当年的友好、持续发展双边关系。
吕超说:“卡特(前)总统在当时是根据世界发展的潮流、根据美国根本的利益和中国的利益做出这样一个正确的(建交)选择,而且这个正确的选择到目前为止仍然被中国人民和美国人民所称道。”
吕超还说,卡特在中国人心中备受称许的政绩除了美中建交外,还有他在1978年时,居中在当时的埃及总统萨达特及以色列总理梅纳赫姆·贝京间协调,并促成有中东和平曙光的戴维营协议。
吕超还表示,卡特在中国人心中备受称赞的政绩不仅包括促成美中建交,还包括他在1978年成功协调当时的埃及总统萨达特和以色列总理梅纳赫姆·贝京,促成了具有中东和平曙光意义的戴维营协议。这一外交成就进一步巩固了卡特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也赢得了中国公众的广泛认可。
台湾对卡特的负面评价:断交的阴影
相比中国的赞誉,台湾对卡特的评价截然不同。卡特因1979年与中华民国(台湾)断交、转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被许多台湾人视为“背叛者”。在台湾人惯用的社交媒体脸书(Facebook)上,充斥着对卡特的严词批评。
资深新闻人蔡汉勋在脸书上发文回忆,1999年卡特造访台湾时,遭时任国策顾问吕秀莲质问为何不为断交道歉,但卡特坚持美中建交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他也很遗憾,当年的决定对台湾人不“完全正面”,但不应由他负责。卡特还以“台湾民主、人权、经济在那20年间有长足进步”为由,说他无须向台湾及台湾人民道歉。
对此,蔡汉勋写道,“与中共建交、并‘出卖台湾’的卡特终于走完人生旅程…此人‘短视近利’,拜(美国前总统)尼克森‘水门丑闻’之赐选上总统。”
还有台湾网民留言谴责卡特,例如“Barr Yung”写道:“这个花生农是断交中华民国的原凶!”
“杨坤鹏”则附和称:“就是他出卖台湾”。
另有老兵网民回忆卡特对台湾军人带来的伤痛。
位于台北的网民郭行知在脸书发文称,台北时间1978年12月16日当日,他和军中同袍接到上级战情电话,紧急要求“全员取消休假,进入战备。营门口立即架起拒马,管制人员外出”。
他写道,当时可以排休的弟兄都非常错愕,且多数人都是隔天看了报纸才知道美国转与北京建交、并与中华民国(台湾)断交,让军中弟兄多人边看报纸、边爆粗口开骂。
美中建交的“正确性”争议与现实反差
台湾前驻美副代表、中央研究院欧美所研究员裘兆琳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则表示,以史为鉴,在美中建交45周年的今日来回顾两国关系,实充满反讽。
裘兆琳说,中华民国自1979年与美国断交前,有数十年的盟友关系,还于二战期间并肩作战,但卡特无视美国国会对变更两国协防条约前需征询国会的决议,且决定断交前,也仅给中华民国(台湾)7个小时的时间因应,“非常没有必要、且有瑕疵”。
她说,她接触过的十多位美国决策人士都不认同卡特的作法。
裘兆琳说:“后来,我个人也访问了很多位当时候参与决策的(美国)官员,也有一些跟我反应,他(们)觉得,这样子的处理办法是不妥当的、不正确的,也不是一个对待多年盟友的方式。”
她还批评,对于美国出台保障台湾安全的《台湾关系法》,卡特除了以总统身份完成签署外,也没有扮演太多角色。
至于美中建交后,裘兆琳说,这45年来,中国根本不感激美国在80、90年代以来提供的各项经济协助,包括永久最惠国待遇等,近年来还对美国越来越趾高气扬。
例如,2021年3月19日,美中两国外交高层在阿拉斯加的会谈就是最经典的范例。当时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对着美国外交官几近咆啸,且长达16分钟、火药味十足的谈话中、还脱口说出“中国人不吃这一套”的大白话,等于狠狠打了美国一记耳光,也让美中关系瞬间跌落谷底。
裘兆琳还说,中国也曾经狠狠羞辱过卡特个人。
她说,据美国学者夏伟(Orville Schell)透露,卡特2014年9月喜赴北京庆祝美中建交35周年,但那趟北京行让卡特简直备受“耻辱”。中方不但擅改行程,还枉顾外交礼仪,包括当时人也在北京大会堂内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竟连亲向卡特打个招呼的意愿也没有,让卡特备受冷落,一度想打包走人。夏伟当时批评,这凸显中美关系已经质变及中方自满心态下的蛮横。
在美中建交45周年后,台湾对卡特的负面评价依然深刻。裘兆琳表示,相较于中国,尽管台湾在断交后经历国际孤立,但在民主化与经济发展上取得了显著成就,反而成为美国认可的重要伙伴。这种背景下,卡特的历史角色在台湾被更多视为一种背叛的象征。
至截稿前,台湾外交部尚未对卡特的死讯发布任何声明,国民党则于社媒平台X上发哀悼短文哀悼。该文称,尽管台湾谨记卡特与中华民国断交的决定,我们“仍推崇他在全球对保障性住房、解决冲突、难民和其他志业的倡议。”
上月导致35人死亡、43人受伤的广东珠海越野车撞人案于12月27日宣判,肇事司机樊维秋被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案件从案发到宣判仅46天,速度之快引发广泛关注。尽管此案在中国司法传统下被快速处理,但分析认为,这种速审速判体现了司法体系在舆论与政治压力下的高度敏感,也引发对被告权益保障的质疑。
珠海市驾车撞人案12月27日在珠海市中级人民法院进行公开审理,并于当日宣判。法院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被告樊维秋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速审速判背后的法律与政治双重标准
中国官方的新华社报道,法院经审理查明,樊维秋因婚姻破裂、生活失意,且不满离婚财产分割结果,遂决意通过驾车冲撞人群方式,发泄私愤。法院称,樊维秋的犯罪动机极其卑劣,性质极其恶劣、手段特别残忍,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极大,应当依法严惩。在庭审中,检察机关出示了相关证据,樊维秋当庭认罪。法院最终判处樊维秋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身在美国的人权律师玉品健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此案从案发到宣判相距只有46天,远远快于普通刑事案件通常需要的6至7个月。
玉品健说:“根据中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普通刑事案件的一审程序通常要经过立案阶段、侦查阶段、审查起诉阶段和审判阶段。走完整个一审程序下来,大概需要六到七个月。最普通的刑事案件都要六个月左右。如果案情复杂需要九到十个月,如果还要退回补充侦查、延长审理期限,需时还要更长一些。开车撞人肯定是属于特大案件,在全国范围内影响很大,需时会更长。”
他指出,与樊维秋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多名维权律师在羁押中被长期拖延判决。
“刚刚刑满获释的中国人权律师李昱函从被抓到作出一审判决经过了六年多的羁押。覃永沛也整整被羁押了三年五个月,案件才判决,”玉品健说,“相比较之下,珠海开车撞人案只用了46天就判了死刑是十分不正常的。恐怕中国的司法又创下了一个新的世界纪录了,可见中国司法和中共政府对于普通刑事案和人权律师案件,持双重标准。”
外界质疑当局隐瞒被告犯案动机真相
这起轰动一时的案件发生于上月11日晚上,62岁的樊维秋驾驶越野车闯入体育中心,撞向正在锻炼的市民,之后开车逃走并在车内持刀自残,后被赶到的警员制止,其颈部严重受伤昏迷。
法院将其犯罪动机归因于婚姻破裂,但玉品健认为,法院的解释明显是避重就轻,忽略了更深层次的社会与司法问题。
他说:“(樊维秋)对社会不满,对司法制度失望。在珠海警方第一次警情通报当中,可以看得出来,樊某的离婚财产纠纷案经历了一审、二审和再审,这么多的司法程序都未能公平、公正处理财产纠纷,做到案结事了。他对社会的不满和仇恨慢慢增长。他从对社会、对司法公正的期待,到对司法公正的失望甚至绝望,最后发展到用极端手段报复社会这种地步。”
案发后,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和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强曾分别批示,要求尽快查明案情,依法严惩凶手,严防发生极端事件并稳妥善后。珠海检方11月16日批准逮捕樊维秋。其后,当局没有更新死伤情况变化,而案件进展也是12月27日宣判后才通报。
新华社称,“部分被害人亲属、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各界群众等旁听了庭审和宣判”。 珠海当地政府主要官员也在事件发生后遭撤换,公开资料显示,包含珠海市市长、珠海市政法委书记、珠海市公安局长、香洲区区委书记、区长、副区长等官员都被“调整”,并由上级任命新的接替者。
根据中国官媒报道,樊维秋在法院的主持下进行了最后陈述,当庭认罪,部分舆论却质疑,法院尚未查明樊维秋犯案的动机就匆匆定罪,甚至怀疑当局掩盖事件真相。
日本东京大学访问研究员潘嘉伟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指出,中国司法体系对重大案件的侦查与判决并无明确准则,被告的权益往往无法得到保障。他说:“中共从来不会保障被告的权益,它只会考虑到政权会否受影响,不会考虑到调查是否足够,程序是否走完。反观维权人士被指控颠覆国家政权或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往往花上几年也还没有调查完毕,不断拖延程序,发还(公安)侦查等,可见当局是任意处理、任意下决定。”
潘嘉伟表示,樊维秋的作案动机是此案的关键,外界却无从获悉当局如何进行评估。
“在其他地区的司法体系,会找一些专家评估(被告的)心理报告,以了解他犯案是否与个人背景有关。在这个短的时间内,当局会否找专家来进行评估呢?公安又如何审问被告呢?这些都没有人知道。”他说。
中国最高法院上月曾要求,对于重大恶性犯罪必须依法从严从重惩处,及时审理宣判。与珠海撞人案一样速审速判的,还有同样在上月发生,造成30人受伤的湖南常德永安小学门外的驾车撞人案。12月23日,法院一审开庭并当庭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重判肇事司机黄文死缓。
但潘嘉伟强调,快速判决并不能从根本上遏制类似事件的发生,死刑作为惩罚的有效性本身值得反思。
“三效统一”要求下,中国政治与司法的交织
人权律师玉品健指出,中国司法体系强调所谓的“三效统一”,即政治效果、社会效果、法律效果的统一。他认为,这种强调在重大案件中尤为突出。
玉品健说:“所谓‘三效统一’,就是中共中央政法委多次强调的,司法机关要从政治高度来认识重大案件的审理,要确保政治效果、社会效果、法律效果的统一。最高人民法院在发布指导性意见时,需要要求各级法院在审理群体性案件、敏感性案件时,维护社会稳定和政治安全。”
中国政治学者陈道银也指出,此案的快速审理反映了当局试图在春节前营造“安乐祥和”社会氛围的政治考量。
他说:“中国最大的一个司法传统就是所谓的‘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第二点就是,1949年中共建政以来,对案情极其恶劣的‘从重、从快、从严’这样的一个传统。46天就作出判决至少符合这两个传统。习近平的批示本身就是一种政治行为。什么叫政法机关,就是法律是为政治服务。无论宪法也好,司法机关也好,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要搞什么西方的司法独立。”
珠海驾车撞人案宣判的消息一度登上中国的微博热搜榜首, 并引发网民热议。不少网民对于法院迅速判刑表示认同,但是也有网民认为“法律要基于人道,被告的基本权利理应受到尊重”。
陈道银说:“时间考虑是有的。因为它是中院(的裁决),肯定要上诉,上诉后高院维持原判,死刑是要经过最高法院核准的。这个流程还要走的。这个流程走下来,案件春节前就要结束了。它主要是春节前要营造普天同庆、安乐祥和的气氛。”
近期中国多地接连发生恶性事件,外界普遍认为,这与底层民众生活困境加剧、宣泄渠道缺乏密切相关。玉品健认为,这种社会戾气的根源在于中共长期以来对暴力的崇尚和对基本人权的漠视。
玉品健说:“中共以暴力革命起家,崇尚暴力,迷信暴力的执政理念,导致整个社会充满戾气。这是根本原因。人与人之间彼此不关爱,也不尊重对方的生命,漠视生命和基本人权。46天法院就判死刑这个事情本身也是法律暴力的体现,要赶紧见到血,要赶紧杀头,这样才能满足某些人的心理期待。”
他强调,虽然撞人行为极其严重,但司法应以审慎的态度对待罪证,以彰显正义。而目前部分网民要求尽快执行死刑的呼声,实际上扭曲了法律程序的本意,也反映了对人权和生命尊严的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