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确定性带来的压力比不可避免的痛苦更大。
伦敦大学学院的一项研究发现,人们面临有节能(50%)受到电击时,其心理压力水平显著高于必然(100%)受到电击。[1]
相关神经影像学研究表明,不确定性会激活大脑中与焦虑和预期相关的区域,如杏仁核和前额叶皮层,这些区域在面对不确定性时的活动水平,要高于面对确定性的痛苦。
简单讲,就是等待靴子落地的焦虑引起的痛苦,要远大于听那「砰」的一声。
这种机制,本质上是一种对潜在威胁的过度警觉。
几万年前我们的祖先在森林里听到一声老虎的低吼,一定无法安心睡着,整夜都得提防着自己成为老虎的口粮。
可老虎真来了,事情反倒可控了,无非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横竖也就那几分钟的事儿。
这种机制明显具有进化上的保护作用,但放到如今这个时代,它也可能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痛苦。
我们反复想象最坏结果的过程,实际上是一种心理准备机制——通过提前经历想象中的灾难,我们可以获得一种虚幻的控制感。
而恐惧本身——哪怕它只是想象中的,也会刺激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分泌,让我们产生一种兴奋感。
恐怖片受众往往是「越怕越爱看」,这类「安全恐惧」是如何刺激心理产生快感的?
这也是恐怖片和灾难片带给你爽感来源之一。
从这个角度,我们对恐惧事物的渴望,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一种对生命感受的追求。
在安全之上的现代社会,强烈的恐惧感成为少数还能让我们感受到「真实活着」的情绪之一。
我们对恐惧事物的渴望,可能是对平庸生活的一种反抗——即使是最糟糕的结果,也比虚无的日常更有意义感。
甚至有时我们会期待灾难,因为只有灾难才能打破我们无力自行摆脱的生活僵局。
想要消除这种心理悖论,你可以考虑以下方法:
总而言之,我们对恐惧事物的渴望,也许只是对某种生活状态的渴望,而那种恐惧的事物,不过是恰好与之关联的符号罢了。
这种矛盾心理描述的是一种存在主义真相:人类既害怕变化,又厌倦停滞;既渴望安全,又向往刺激。在这些矛盾中纠结摇摆,本身就是我们活着的证明。